顾浅心道那么多年没回来了，好好的吃了饭不回家，见朕做什么？</p>

“季郎官来了吗？”</p>

“回陛下，季郎官来过了，得知开国侯求见，便回了清思殿。”</p>

女帝点点头，摆驾宣政殿。</p>

到了后，吴大监扶着顾浅一蹦一跳的进了正殿。</p>

她刚坐下，开国侯便快步进来，“噗通”跪下。</p>

“微臣，代全家，谢陛下照拂！”朱修远中气十足，一句话说得荡气回肠。</p>

顾浅吓了一跳。</p>

大爷您没事儿吧？</p>

朕何时照拂过你们？</p>

这事赵太保怎么从未提起？</p>

还是说……里面有内情连赵太保也不清楚？</p>

吴大监从宫娥手里接过茶碟放在女帝桌上，又端了一杯茶放在侧座香几上，领着宫娥无声退下。</p>

“朱将军无需多礼，坐下说话。”顾浅说。</p>

朱修远磕了头才起身坐下，他侧过身子朝着女帝，一脸关切道：“多年不见，陛下可还安好？”</p>

目光落在女帝裹着纱布肿成猪蹄的脚脖子上，觉得自己多此一问。</p>

女帝自落水后醒来后，性情大变举止怪异。</p>

说聪明吧，她在自个金库崴了脚。</p>

说蠢吧，她开始像模像样上起了朝。</p>

顾浅点头：“一切如常，就是前日不慎落水摔坏了脑子。”</p>

朱修远：“……”</p>

这话叫他怎么接？</p>

陛下不是一直跟摔坏了脑子差不多？</p>

“陛下操劳国事，还是要切记保养身体！”他思来想去，憋出这么一句话来。</p>

顾浅继续点头：“嗯。朱将军刚回来，何事如此着急见朕？”</p>

应该不是为了说一句谢谢吧？毕竟这话听着挺玄乎的。</p>

女帝六年前将人一家老小赶去北疆，将他们扔在那里不闻不问，这事……怎么着也不合适用“谢”字来了结。</p>

朱修远闻言，神色凝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兜子，拿出里头的物件，双手呈于女帝面前。</p>

虎符。</p>

顾浅望了一眼两片通体漆黑的陨铁虎符，没有接。</p>

“朱将军这是何意？”</p>

她确实要收回兵权，但不是这样的形式。</p>

比起虎符，人心归向才是真的收服。</p>

她今日若收了虎符，万一传出去说虎贲军班师回朝就被女帝收走虎符，她还混不混了？</p>

朱修远被顾浅问得懵了一下，他说：“陛下信守诺言，微臣也兑现当日承诺，替陛下训练八千铁浮屠。如今承诺已达，该归还兵符与陛下。”</p>

顾浅拼命想记住他刚刚那句话，好从里面抓取到所有的信息。</p>

奈何信息量实在太大……她越想记住越忘得快。</p>

“等下，朕头疾犯了……”顾浅按头问，“什么诺言？朕承诺什么了？你这个……兵符，是铁浮屠军的兵符是吧？”</p>

朱修远知道女帝有头痛的旧疾，也知道女帝落水后心性大变。</p>

不过比起她以往的所作所为，醒来这几天的异常实在是不值一提。</p>

现在看来，陛下竟然忘却了当年的事……看来真的是摔坏脑子了。</p>

朱修远想到这，便将两人的秘密悉数说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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