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人明显在遮掩自己的行迹,在走到人多地方的时候,表现的便与常人无疑,而在见到自己信众之后,也多是到了僻静的地方,双方才会以释族的礼节相互拜见。
如此,杨君山随着此人在县城之中游走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那人才向着城外走去。
出得县城,那人并未在大路上行走,而是一路向着荒野之地而去,远远的看到山脚之下有一座木屋,倒像是猎户平日的居所,那人却是一闪身进了木屋之中,片刻之后,一点灯光从木屋之中摇曳透出。
此时的杨君山便如同一头在黑夜之中悄然向着猎物接近的大虫,身形向着木屋快速接近的同时,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声响传来。
那人进得木屋当中之后,首先将身上的褡裢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而后手中竖起三炷香恭恭敬敬的站在木屋正中供奉的一座神龛面前,双手光华一盛,那三炷香头猛然一亮,随即三缕丝烟从香头升起三寸之后便缓缓的向着神龛之中飘去。
“护法弟子行深上禀居士,弟子拜别已有三月,于晨瑜县城中纳信徒一百一十有七人,除弟子平日所耗,共集得灵谷五石七斗,玉币四枚,石币五百零九枚,各类灵草二十九株,灵材灵矿若干,七日之后,弟子将亲自将所集修炼之物押送至牛首山,还请居士派人接应。”
说到这里,那叫行深之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又道:“非是弟子惫懒,实是晨瑜县这两年连续遭灾,凡人贫苦,修士拮据,各种修炼资源尤为紧缺,弟子有心无力,却又不敢竭泽而渔,引起县城撼天宗以及两家豪强的注意,还请居士大人明察1
行深说罢之后,手中三炷香已经烧了大半,他将剩下的残香插进神龛前的香炉之中,而后跪伏在神龛之前,直到那三炷香冒出的烟也已经不再飘向了神龛为止。
行深见状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等到三柱残香彻底在香炉之中燃尽熄灭,这才从地上一跃而起,带着一丝后怕道:“还好还好,居士果然没有怪罪,看来我料想的不错,其他几个护法弟子的收获也不过如此,这样便能够省下一笔修炼资源来,只要待得本座也成为居士,摆脱僧人的身份,便同样有了点化护法弟子的资格,到时候即便不能与居士大人平起平坐,至少也有了自保之力。”
那行深在屋中走了走去,口中喃喃自语道:“哎,要是能够度化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修士便好了,这样修炼资源的积攒速度定然加快,可惜本座现如今修为不济,还是谨慎为妙,嗯,不管怎么说,目前积攒修炼资源的速度还是有些慢,看来要好生催促那些个信众一番了,让他们每五日就把自己所得的三分之二上缴,同时也要扩大信众的规模,大不了本座成为居士之后多点化几个护法弟子就是了。”
就在这时一声叹息突然从屋外传了进来:“哎,释族之人果真无耻1
行深猛然一惊,一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捣出,同时口中大喝一声:“谁在外面装神弄鬼1
黄蒙蒙的灵光从行深的拳头上射出,“哗啦”一声,木屋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一尺大小的窟窿,夜风从窟窿当中灌入了木屋当中,屋外除了“呜呜”的夜风什么声音也没有。
咣当,木屋的窗户不断的开阖,里面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行深已经从木屋当中跳了出来,双手食中两指分别在双目上一抹,他的两只眼睛在黑夜之中居然闪烁起了幽幽的光芒来。
可就在行深能够看清楚周围夜色的刹那,两枚小巧的暗器已经带着划破夜空的尖啸向着他的双目打来。
行深冷哼一声,右手手掌突然一张,一道“卍”字在掌心之中闪烁着黄蒙蒙的光芒拍出,两枚暗器尚未及身便临空爆开。
然而未等行深松懈,那爆开的两枚暗器的碎片居然劈头盖脸的向着行深的脸上飞溅而至,那行深顿时晓得中计,大喝一声,身上的僧衣不知何时已经脱在了手中在半空之中一兜,将所有的炸裂的碎片裹在了衣服之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木屋之后闪出,一跃七八丈刹那间已经来到了行深身后,待得他发觉之时已经迟了,那道身影陡然伸出一指点在了行深的后心之上,一道声音同时在他耳边炸响:“碎1
“咚”的一声闷响从行深的胸膛之中传出,行深双目暴突,猛然一口含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吐出,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砸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