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找我什么事？”快走到路边时，乔玲一把挣脱卓青远的手，并立在原地不再往前走。</p>

“马书记作媒，余校长担保，他们想让我认小雨为干女儿。”卓青远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乔玲的反应。</p>

乔玲的脸色骤变，果然拒绝道“你要是咨询我的意见，我反对，我不同意。”</p>

“为什么？”卓青远急切地问道。</p>

“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散心的。你不能给了她希望，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了。小雨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清楚。别说你想认，我们也想认，可是我们不能害了她。”</p>

“我认她作干女儿怎么就成害了她？即使我走了，但公司还在，你们也都在。爱只会多一分，不会少一厘。”</p>

“这事是不是马书记找你谈的？”</p>

“对！”卓青远回答地干脆肯定。</p>

“这是他的一贯主张，一年前，他也曾找过姜庭波谈过，可是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对，你是有这个能力，但你能留下来吗？”</p>

卓青远这才醒觉过来，原来马代礼这是广撒网，多敛鱼。</p>

“马书记这么做无可厚，他无非是想帮小雨找个依靠。”</p>

“是，你说的对。但是对小雨来说，这不一样，除非你能带走她。”</p>

“开玩笑，我带走他，那叶医生怎么办？那不要了他的命。”</p>

两人僵持着几分钟，没一会上课铃再次响起，乔玲转身回去上课。</p>

可她没走几步，又扭头对卓青远吼道“你要认她不是不可以，但你至少要保证，供她到大学毕业。”</p>

看着乔玲的背影，卓青远突然觉得，她有时偏执地可爱。这个姑娘，固执起来像头牛，拉都拉不回来。</p>

卓青远反思着乔玲的话，他能想明白，乔玲不是偏见，她只是想帮小雨讨得一份保障。</p>

天黑之时，余校长再次来到学校。他并没有进到办公室，还是站在校门口，呼喊着卓青远的名字。</p>

卓青远闻声，快速地跑过去，然后两人作伴，一起往村里走。然后两人没走远，姜庭波和乔玲也一同跟了过来。</p>

叶医生家里草堆如山，仅有的落脚地方依次坐着马代礼、余校长、卓青远、姜庭波和乔玲。卓青远正襟危坐，神情紧张，不知所措。</p>

此时的卓青远，内心无比的庄严与神圣，即使当年第一次结婚，也没有过如此紧张。</p>

马代礼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供桌，桌上摆着供果、香炉和拜名帖。</p>

卓青远不懂，只得入乡随俗，听从马代礼的指挥。马代礼请卓青远上座，卓青远则像个乖孩子一般，顺从地坐在上首。</p>

待卓青远坐定，马代礼又指挥着叶小雨行叩拜之礼。</p>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小雨怯懦地走到卓青远的跟前，缓缓地跪下，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卓青远。</p>

随着马代礼地一声呼喝，叶小雨认真地向卓青远磕下三个响头，随后叫上一声“阿爸”。</p>

这一声“阿爸”叫得卓青远心里五味杂陈，热泪盈眶。按时间推算，这本该是他孩子出生的日子。他失去了至亲骨肉，却多出一份慈爱之心。</p>

从此以后，叶小雨的命运就与卓青远捆绑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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