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p>

又是秘密？</p>

好像是个人都会有秘密。</p>

这世上的秘密真多。</p>

但曹玉军的秘密，太有诱惑力。</p>

“什么秘密？”卓青远不由地紧张起来。</p>

“本来这事做得很隐晦，只因为我在公社做些杂活，才无意中听到的。”</p>

如果换作其它事情，卓青远绝不容许高老汉过多铺垫，但是他要讲曹玉军的事，自己只能耐心地听着。</p>

“那天也算赶巧，公社的母猪产崽，我在那守夜。然后就无意中听到，关于曹玉军调动关系的事。具体情节我不清楚，我只听到他们说，让曹玉军去县城找一个主任，说手续都已经办齐，只需要找那个主任签字盖章，让他直接顶替另外一个人的名额直接回城。”</p>

“顶替？”卓青远不无惊讶地问道。</p>

“对，是顶替，曹玉军当年回城，是顶替别人的名额。”</p>

“那我妈当时是什么反应？”</p>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他们的私事，曹玉军走后大概两个月，你妈也跟着失踪了。”</p>

一时间，卓青远的脑袋里天旋地转。</p>

白园荣当年痴心相爱的那个人，不仅仅是个负心汉，还是个盗窃贼。</p>

他自私自利地为了回城，不仅抛弃白园荣，不认自己的女儿，还剽窃了别人的身份。</p>

这种恶趣味的人，比恶棍还可恶。</p>

也正是这种人，居然还是姐姐的亲生父亲。</p>

卓青远实在无法把卓青玉和曹玉军联系在一起，更没办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会爱上这种人？</p>

回到家以后，卓青远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久久不能入睡。</p>

正当卓青远想得入神的时候，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p>

他又想到一个人，而且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p>

芸姐。</p>

当年他第一次出门打工，在眼镜厂认识的刘芸。</p>

他们不仅一起工作和生活，还一同在厂里偷过一批眼镜，正是因为有了那批眼镜，卓青远才认识的何倩倩，才开的眼镜店，才有了今天的生活。</p>

回想到当年那个晚上，他过生日时，刘芸喝多之后向他吐露心事。</p>

刘芸说自己的老公，当年被人顶替回城的名额，最后才重新分配到轧钢厂。轧钢厂生产事故，他老公被弄成双腿截肢。</p>

陵西县。</p>

刘芸的老家。</p>

正是林阳的下辖县城，离高家湾没有多远。</p>

一切都容不得细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安排？</p>

所有事情串连之后，卓青远一夜都没睡好。</p>

他甚至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又回到眼镜厂，刘芸在蒸包子给他吃。</p>

芸姐，他还欠芸姐一个约定。</p>

他们分别时，他告诉芸姐，等到将来他结婚，一定通知她。</p>

他还说，卖眼镜的钱还要分她一份。</p>

现在他居然离刘芸这么近。</p>

兴奋地卓青远一直想到下半夜才睡着，早上他还没起，就被一阵咚咚的敲门声震醒。</p>

养猪厂昨天晚上被盗，五万块钱现金被人偷走了。</p>

这个消息对于卓青远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早上起来的第一泡尿都没来得及撒，套上鞋就往养猪厂跑去。</p>

他妈的，这哪里还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分明又是一次洪水决堤。</p>

“有没有报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