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想抓的人是魏正业,他只想知道在父亲去世之前他究竟和父亲说了什么。
无论他说什么,父亲的死和他是脱不了关系的。况且他私自挪用了集团一大笔资金。
他只想让他父亲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料到,魏正业这个人丧心病狂,弃自己妻儿的性命于不顾,最后造成了惨剧的发生。
他魏祥云可以怨他宴梓宸,也可以恨他宴梓宸。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这种怨恨寄予到安尹洛身上。
他猜对了。
在他生命里,安尹洛已经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杀了安尹洛比要了他的性命还痛苦。
因为他的一次又一次加害,让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甚至动了放开安尹洛的念头。
魏祥云,今天我们两个,只能从这里走出去一个。
宴梓宸一脚踢开那扇铁门。
霎时间,空旷的教堂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宴梓宸顺着血脚印,踩着木质的楼梯。尽管他脚步在轻盈,皮鞋踩在木质楼梯上,还是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声音很淡,在漆黑的楼道里听起来特别的诡异。
宴梓宸手里的手电筒不时上下晃动着。
这二十几节的楼梯,每一节宴梓宸都格外的小心,谨慎。
楼下,那几个人还没醒,许明辉也受了伤。他不能再让自己出现意外。
宴梓宸顺着手电的光,上了阁楼。
他转过楼梯口,借着手电那束光,顺着血脚印往里看去。
这个血脚印一直通往另一个房门。
他没有马上追出去。他站在楼梯口,借着手电的光,他看清了阁楼里面的格局。
靠右边一张简易床。床尾不足一米远有一个立柜。
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实木方桌。方桌旁有两把椅子。
桌子上面有几瓶矿泉水,还有几袋面包。
面包旁边是什么?
宴梓宸深邃的眸子闪着精光。
是针管和几瓶药水之类的东西。
整个阁楼布置很简单。可谓一目了然。
尽管如此,宴梓宸还是走到床边,掀开床单往床底下看了一眼。
床底下除了一双破旧的皮鞋之外,还有很久没打扫过遗留的灰尘。
宴梓宸脚步轻盈的走到柜子前,手枪对准柜门,迅速将柜门拉开。
随着柜门的打开,宴梓宸绷紧的身子些许放松。
柜子里空空如也。
确定魏祥云不再阁楼后,宴梓宸把眸子落在那扇通往天台的房门。
宴梓宸深深吸口气,几个箭步来到门前。
他在脑子里将整个天台的情况在脑子里模拟一遍,最后警惕的推开那扇门。
推开房门后,还是借着手电的光,想追寻血脚印追踪魏祥云的影踪。
当看到血脚印越来越深,他猜想魏祥云一定伤的很重。
宴梓宸将身子靠在阁楼的一侧的墙面上,脚步放轻,再放轻。
此刻,站在教堂天台上,阵阵冷风嗖嗖的从身边刮过。比教堂还高的几颗山毛榉,在天台上形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大拱门。
宴梓宸顺着血脚印看去,他猜到魏祥云此刻就躲在灌木丛中。
现在的形势对他来说很不利。
魏祥云在暗处。他若是拿着手电去寻他,这手电的光必是他杀他的眼睛。
他就算借着手电发现了他的位置,那自己是第一个被暴露的。
宴梓宸身子紧贴在墙面上,脑子快速的运转着,想办法在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还能将其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