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张楚阳来了,疗伤也已经七七八八的于行健很快出现,一出来正好看见张楚阳挥起的手臂,然后便是张一龄半边面颊尽碎。
张楚阳口中斥骂道:“孽障,一介外戚,竟然谋取我张家基业,如今依旧不知悔改,竟然敢伤我挚友于道兄,若非还有要事,今日贫道便杀了你替我于道兄出了这口气。”
说罢,张楚阳抬起头来,见到于行健,当即连走几步来到于行健的面前,深施一礼,无比惭愧的说道:“于道兄,都是贫道之错,还望于道兄可以原谅贫道迟来。”
因为莫大师已经交代过了,张楚阳也并未说出实情,对三宫庙以及其余两家,今后多给补偿便是。即便是于行健本也是带有目的,可他毕竟庇护张楚阳十年之久,这份恩情,张楚阳岂能不报?
于行健面色略显苍白,骨头已经接起,可想要复原,远不是静坐疗伤可以解决的。
他看着张楚阳,略显激动的说道:“楚阳道友你竟然实力精进到如此地步?”看着现在的张楚阳,于行健突然觉得自己受伤也是值得的,这十年的付出更是值得的,只要张楚阳可以夺回天师之位,他绝对可以因此获得极大的机缘,迈入舌之境必然不成问题,寿命也会因此延长,并且整个三宫庙的实力都会为之增强。
张楚阳点点头,按照莫大师之前的交待说道:“这个孽障刚来鹤鸣山,贫道便已知晓,只是当时贫道正在闭关,以期可以晋升舌之境,着实无法分心。心中想的是这个孽障无论如何也不敢公然挑衅三宫庙,却不想连累于道兄因此受伤,实乃贫道的罪过。不过于道兄尽管放心,如今贫道已经成功破茧,这个孽障再不成为威胁。但他毕竟也是我张家外戚,他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贫道待会儿便废了他一身修为,替于道兄出一出胸中的恶气。只是却还要于道兄多加宽恕,饶他性命,若是于道兄难消怒意,贫道任由于道兄惩罚,绝无怨言。”
于行健心说你如今已经是舌之境了,而且很快就将成为龙虎山的张天师,我就算有再大的怒火,又怎么敢惩罚你?
当即满面含笑,道:“恭喜楚阳道友,不,恭喜张天师,终于可以得偿夙愿,贫道只有为张天师开怀,岂会有半点怨怒。”
两人惺惺作态的把手言欢,张一龄心中焦急无比,却也不敢多说半句。
也不知道张楚阳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前明明是避而不见,现在却突然迈入舌之境了。若是从前的张楚阳,张一龄肯定不会管他所谓小舅的身份,直接把他带去机场,飞往吴东好向许半生交差就完了。可是现在,张一龄挨了那一巴掌,也就知道张楚阳早非从前的张楚阳,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力撼的了。
张一龄当然不会相信张楚阳所谓闭关一说,甚至就连于行健和另外两名观主也绝对不信,但是他们也都不可能知道张楚阳遇到的奇遇,只能将其解释为修行道上的变化莫测。
不管怎么说,张楚阳实力暴涨,对大家来说都是皆大欢喜,唯独对张一龄,是个不好的消息。
幸好莫大师也算是跟他相识一场,当初也利用他做了许多布置,是以特意叮嘱张楚阳不要为难张一龄,利用张一龄见到许半生之后就将其放逐,任其在术数界做一介散修,否则,张楚阳恐怕一见到他,就已经下了杀手,而不是仅仅一个耳光而已。
于行健安排了酒席,祝贺张楚阳终于得偿所愿,张楚阳也是高兴的很,莫大师虽然交有任务给他,但却也没让他马不停蹄赶往吴东,他这十年的委屈也着实需要一场狂欢来宣泄一番,结果便是张楚阳半推半就的坐了上座,算是彻底端起了张天师的架子,于行健陪坐,另两名观主坐了下首,而张一龄,则是肿着半边脸端着酒壶给四人倒酒,稍有不满,四人都是一脚踢过去。没用精气内力,倒是并不太疼,只是这种折辱让张一龄几欲疯狂。可实力对比在这儿,张一龄也唯有忍气吞声而已。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张楚阳酩酊大醉,于行健以及那两名观主也是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晨,张楚阳又向于行健告别,于行健自然是多番挽留,可张楚阳说还是要早日回去重掌天师府,于行健这才送了程仪,亲自送张楚阳下了山,临别之时,不断的邀请张楚阳回来做客,这其中的目的不用说也知道为何。
张楚阳也做下保证,不出三月,必然回来再与于行健等人把酒言欢,届时还要亲自邀请他们去龙虎山小住一段时日。
听到这话,于行健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目送张楚阳和张一龄离去,心中无限感慨,这世事万变,昨日还悲歌嚎啕,今日却又长吁了一口气,这十年总算是没有白费。
“祖师爷,咱们三宫庙也终于将要出一个舌之境的高手了。”于行健看着早已消失的张楚阳,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着。
张楚阳本想先回天师府,可张一龄却央求说许半生给他的时间已经到了,今日已经是第八天,若是再见不到张楚阳,只怕许半生一怒,自己就要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