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金枝玉叶,失踪事关重大。州牧派人搜寻了好些时日,才敢来报。”信使满头大汗道。</p>
“找!找不到,叫他们提头来见!”皇上怒道。这个大女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如何是好?</p>
“陛下莫急,女儿贪玩,怕是跑去邻近州府玩了,尽兴自然会归来。”身边的萧皇后温言劝道,心里却想,早知如此,就不该放她去游什么泰山。表面上天下太平,其实反王四起,她在宫中也是有所听闻。唉,悔不当初呀!</p>
这时,又一个信使冲进来,跪拜报道,“报~~~~豫州来报。”</p>
“对了,北平王不是在豫州平寇吗?怎样了?”皇上一听,忽然想起。又是这个豫州,怎么那么多事?之前北平王带兵去了,现在女儿在那里失踪,两者莫不是有什么干系?</p>
“豫州来报,北平王已经平定贼寇,贼匪上千人死于战火。不日将押贼人尸首入京,请皇上过目。”</p>
“死了么?好!”皇上摆摆手,似乎心情好点。自己刚才的忧虑,看来是多虑了。“贼匪的尸首,不必送来给朕看了。扔了扔了!”他只求太平无事,自家的皇位,能传个千秋万世。</p>
镜头又转到孔京这边,队伍连续多日行军,走了上千里,渐渐接近济南府。济南府是州府的府城所在地,十分繁华,据说住了好几十万人。</p>
原本孔京想直上瓦岗山,可是单雄信说,约了些朋友在济南府见面。孔京心想,这话恐怕是总瓢主的幌子。见面是假,多找点帮手干大事才是真。</p>
瓦岗山上,听说有十万兵马。而自己这边满打满算才五百几人,还长途行军,人困马乏。真要动起手来,估计不好看,所以能打的帮手多一个是一个。他于是同意,兜远路陪单雄信到济南府会友。</p>
这时,孔京才意识到,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摆在他面前。这就是,如何进城?要是按响马的习惯,他们乔装打扮,换了平民服饰,装扮成回娘家的大户人家,跟着入城的百姓就能混进去。</p>
可是,队里有公主,就不是如此简单了。侍从还好说,公主扬言,死都不穿平民的烂衣服。常理来说,这时留下公主,他自己跟单雄信一伙进城,就完事了。</p>
可是,偏偏手上有个该死的生死结,令他不能留下公主。留下她,怕是会被生死结的效力弄死。所以要走,只能两人一同走。</p>
这天清晨,在城外树林里,队伍早已扎营,众人睡得正香。可是,在一座布置雅致的营帐里,一场战争正悄然上演。</p>
“不穿不穿!”公主发怒了,把平民的衣物乱扔,砸在刚进门的孔京脸上。这种架势,孔京还真没遇到过。他忽然觉得好笑,自己前世今生活了接近六十年,头一次遇到“如何哄女子穿衣”这个难题。对方又不是三岁小孩,穿个衣还要自己哄吗?</p>
可是,这一天多来,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公主就是不断撒泼,说什么也不穿平民的衣物。周围谁都不敢逆着公主的意,推来推去,只有自己能说上话了。</p>
他的耐心,在这一天中慢慢消耗殆尽。望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子,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p>
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老子来硬的!这么想着,他冲营帐里的侍女沉声道,“都出去!别给人进来!”侍女们如释重负地逃了出去,她们也不想面对发怒的公主。等人走光后,孔京瞪着公主,迎着她一叠声的怒骂,慢慢走近。</p>
走到跟前,公主才发觉,气氛不对。她两手护住胸,倒退一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在她眼中,眼前的男子仿佛变成一只猛虎,他的气势,他的眼神,令自己浑身不自在。</p>
“不干什么,为公主更衣。”孔京走到公主面前,两人近得彼此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那种感觉,对公主来说很陌生,但又有点说不出的兴奋。她摇头道,“本宫不更,死都不更。”</p>
这时,孔京突然伸出手,抓住公主的上身衣领,手上用力,只听“撕拉”一声响,她的上衣裂开了,露出贴身短衣。</p>
“你,你竟敢非礼!”公主被这么一弄,犹如挨了当头一棒,脑子有点迷糊,嘴上不依不饶。</p>
“这不叫非礼。”孔京手上用力,像剥蒜一样,将公主那裂开的上衣剥下,然后用挑衅的眼光盯着,她那贴身短衣外的雪白肌肤。</p>
“我的女人,老子想怎样就怎样!”这口气,把响马的粗犷和野蛮显露了个十足十。</p>
果然,这人虽然看着文质彬彬,骨子里就是个反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响马头子。公主望着孔京,心里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害怕?怜悯?还是高兴?她想骂,本宫何时成了你的人?</p>
可是,她开不了口。眼前这男子的气势将她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起自己厌恶的平民服饰,一件件地给她套上。</p>
正是:</p>
金枝怎挂民家布,玉叶哪堪庶民服</p>
千刁百横全无用,霸王上弓无需服</p>
很快,刁蛮任性的公主消失了,端庄的大家闺秀出现在营帐里。孔京倒退两步,打量一番,笑道,“挺合身嘛。”公主小声啐道,“脏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