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孔京兑现诺言,去了血王那伺寝。虽然这事听起来不大光彩,毕竟是他自己承诺的,而且人家确实出兵救了他和手下一命。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孔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p>
第二日,孔京醒了,抬头一望,发现面前的女人早醒了,转着动人的眸子,盯着他的脸。这个视线不知道怎么形容,前世孔京的女友,还有今生的老婆紫妍也经常在床榻上打量他。可是,她们的视线里意思比较单纯,孔京能读懂。要么是意犹未尽,要么是心满意足。</p>
然而,眼前这个年纪比他大上好多的女子,哦不,应该叫血王,视线里的意思完全不同。这种感觉,仿佛是猫盯着老鼠,或者蛇盯着青蛙,似乎在说,小样,本王没玩够,你们男人就这点能耐?</p>
孔京心里叫苦不迭,昨晚他们折腾了不知多久,三个还是四个时辰吧,换算成现代时间恐怕有8小时了。眼前这个女子难道是铁打的么?还没玩够?孔京只知道,自己是个凡人,还是个文弱的公子哥,连健壮都谈不上。</p>
对方可是武艺高强,连罗成都打不过她的高手。拼体力,自己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如果说紫妍的纠缠还是正常人的范畴,那么血王可是怪兽级别。</p>
一见孔京醒了,血王立刻伸手揽住他的头,低声道,“再来?”孔京不由打了个哆嗦。按说血王的怀抱,够得上温香软玉这词。可是他感觉不到半点温馨,反倒觉得恐怖。这种感觉,恐怕世间没有几个男人能体会。他忽然有点好奇,以前来伺寝的男人怎么样了?可惜,华夷有别,信息不通。不然他早就打听到了,从前陪过血王的男人,都死了,还死得很难看。用现代语来说,精尽人亡。</p>
孔京不知道这些历史,他只能讪笑道,“杨大王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在下伺寝一夜怎么够!”血王也是明白人,马上听出言外之意,道,“哦,你答应过,每月陪我五日。”她当然知道,一餐饱不如餐餐饱的道理。</p>
孔京道,“对对对!只是,在下有一燃眉之急,还想有求杨大王。”</p>
这么一说,血王忽然来了兴趣,她好奇,这男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刚才还在哀求放过他,转眼又来占便宜!她见过的男人不少,从没见过孔京这么厚脸的,于是笑道,“什么事,你就直说吧。”</p>
孔京修炼“厚黑神功”,他的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远远超过常人。他被血王抱在怀里,盯着对方傲人的物事,面不改色地道,“在下答应杨大王的事,件件算数。所以毫不藏私,前日在山上时在下把藏金地点都告知大王了。如今,在家统领一帮弟兄,身无分文,举步艰难。”</p>
血王听了,有点不爽,道,“本王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缺钱?你们之前是干什么吃的?”</p>
孔京摇头。他被血王抱在怀里,这个动作做起来费力。一转头,就撞到了血王胸前,仿佛他在故意挑逗似的。他只能不动,低声道,“那不好,在下是要干大事的,才不想一辈子干响马的行当。方便的话,杨大王能否借在下一点银两周转,日后必还。”</p>
血王听了,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孔京一番。她不知道孔京的来历,也没这个兴趣,她只知道孔京是响马头子。这家伙一脸文质彬彬,如何劫道?她想象不出,孔京是如何喊出,“此道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打此道过,留下买路财!”的经典劫道台词。当然,孔京确实也没喊过这几句,老婆倒是喊过多次。</p>
血王凭着王者的直觉,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十分不凡。他的眼中,并不是响马那点上不得台面的营生。血王又想起初遇时,孔京口口声声说,他要得天下。也许,他真能得天下?!</p>
天下有多大,血王不敢想。自古华夷有别,打了几百几千年的仗。可是华人占着地利和人和,总是胜过夷人一筹。</p>
虽然她统一了夷人世界,可是整个天下,她不敢想。就连她的一身高强武艺,那个神秘莫测的“天魔经”,都是华人传给她的,所以她不敢打天下的主意。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比自己弱得多,却志在得天下!</p>
这时,血王又回忆起,与孔京初遇的情景。那天,孔京背后不知道什么东西挡了自己全力一击。不然的话,当天自己就能要这小子的命。也许,这男人身上有什么自己看不透的东西!一想到这,她的血脉蠢蠢欲动起来,隐约觉得,这男人身上看不透的东西似乎与自己的魔功,有着一点联系。或许,这男人跟自己是同道中人?</p>
一想到这,血王忽然来了点自己都说不清的兴趣,想帮这男人一把,于是开口道,“要多少,开个数。”</p>
孔京伸出三只指头,道,“不多,三十万足够。”他知道血王前几日才挖了他埋下的七十万两银,所以三十万两,眼下的她是绝对拿的出来的。血王听了,有点不爽,道,“你之前许诺的一千万两,可没这个数。”</p>
孔京摆出一脸无辜,道,“官兵十万大军杀进来,在下同手下众人只顾逃命。或许,银子都进了官兵的口袋。”</p>
血王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的手下刚挖到七十万两银,这孔京转眼就要借走一半。等于说,他的银子转个弯又回了去。要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这话,自己肯定要勃然大怒,一刀砍了他出气。</p>
可是,眼前这小子竟然让自己气不起来,甚至还想帮他一把,也是神奇。或许,这小子昨晚的表现不说很好,也不太差,令自己有点小期待。</p>
她正琢磨着,孔京忽然双手一伸,回抱住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邀请。两人又是一番颠龙倒凤,折腾了好久,床榻几乎垮掉。又过了两个时辰,两人才稍稍尽兴,彼此松开。血王望着孔京的俊脸,笑了。她已经很久没笑过,早就忘了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也许,眼前这男人很对她胃口。</p>
这,不光是女人对男人的赞赏,还是一个王者对另一个王者的赞赏。又或者,一只魔对另一只魔的赞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