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姜时同志在吗？”</p>

“我就是。”</p>

电话那头沉默了。</p>

对方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重重的鼻音，姜时知道对面是谁，也没催促，就这么静静等着。</p>

直到姜时胳膊都有点僵了，对面才开口。</p>

“她...是不是很恨我？”</p>

“恨你？不，她是觉得有遗憾，生前觉得无法救你，死后觉得无法完成自己的理想，她郁郁不得志。”</p>

“死后...死后....”</p>

陆清越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声音低沉，痛苦又悲楚。</p>

姜时沉思了几秒，说出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陆清越我有件事要拜托你。”</p>

“你说。”</p>

“让向志试药，做你的药人。”</p>

“可。”</p>

“那么爱灌人喝酒，估计他也很喜欢被人灌，对了，我会让猴子跟他一起过去，不准欺负我的猴子、”</p>

电话那头的陆清越有点茫然，还能这样？</p>

沉闷的心情在她的话中，倒是轻松了不少：“姜同志，如果没遇到过我，她是不是会得偿所愿？”</p>

“不会。”</p>

“不...不会吗？”</p>

“因为没有如果。”</p>

姜时望着坐在电话机旁的余佳音，手顿了顿：“但是没有遇到你，她会上学，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最后平淡过完一生。”</p>

陆清越沉默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是我害了她。”</p>

“虽然你不是凶手，但确实因为你被牵连。”</p>

“我昨天问过具体情况，上面都告诉我了，他们都劝我，跟我无关，让我别放心上。”</p>

“哦，那是他们想让你安心制药，我不是。”</p>

“你很好。”</p>

“我知道。”</p>

陆清越觉得电话对面的同志很不一样，想到自己那个学生，曾经也是如此，嘴里很是苦涩：“我被接走后，太忙了，知道她成婚就...”</p>

“她都知道，甚至知道你是为了避嫌才不关注，她只是遗憾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她也想为国家发展出一份力。”</p>

“嗯，她见过病人受苦的样子，她想减轻他们的痛苦，她很好...”</p>

姜时说了一句明天把向志给你送过去就挂掉了电话，随后望向一边的余佳音道：“想留下还是走？”</p>

“我可以留下？”</p>

“你想就可以。”</p>

“会让你难办吗？”</p>

“不会。”</p>

“那我想去看老师的进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