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这般赌酒,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没过多久,酒坛便已见底,那大汉道:“酒保,再打四十斤酒来1那酒保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闹,更不劝阻,便去抱了一大坛酒来。四人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继续喝了起来。
如此喝到三十来碗时,那大汉和段誉还没什么,包不同和风波恶虽有妙法,腹中却已经有些饱胀,只得运起功力,将肚中酒水蒸腾出来,浑身都冒着白色雾气。只是这雾气之中,却又让人闻不到一丝酒气,看的旁观众人是暗暗惊奇。
“他们这般从体内冒出雾气,和我用六脉神剑逼出酒水似乎是同样道理,只是一个集中着通过手指、一个分散着从毛孔发出。这样下去,我们三人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饮酒过量,未免有伤身体。”眼见那大汉全凭真实本领,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段誉在心中好生钦佩,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眼见那酒坛又已见底,段誉道:“仁兄,咱四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那大汉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段誉笑道:“我四人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阿朱姑娘只怕会不肯呢1伸手指了指阿朱,介绍她就是这酒楼主人。
“原来这酒楼是由姑娘打理,失敬,失敬1那大汉站起身来,拱手向阿朱行了一礼。然后向段誉道:“慕容公子,想不到你不但酒量甚豪。连家臣也这般能饮。姑苏慕容,果然是名不虚传1
听到他叫自己为“慕容公子”,段誉急忙分辩道:“这两位是慕容氏家臣,小弟却姓段名誉,兄台认错人了。”
那大汉神色诧异,说道:“什么?你……你不是慕容复慕容公子?”继而又有些恍然。怪不得方才那包不同对段誉虽然客气,行事却自有主意,原来对方也同是客人。
“原来是大理的段王子,久仰!久仰!段兄的六脉神剑,乔峰可仰慕的紧1“西段誉”的名号,他近来也多有耳闻,当下便道出自己姓名,向段誉见礼。
“果然是乔峰1对视一眼,包不同、风波恶想道。神情傲然。包不同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这是我四弟风波恶,想必你一定听到过我们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和风四先生,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为人古怪。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地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包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