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叹了口气,道:“我听说墨冲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可是……”说到,小姑娘指了指沙坑中被烧得焦糊的尸体,又道:“可是他对敌的手段差劲得很那。居然用这种低级法术来坑人。这家伙也忒笨了些,如果是我,我决计不会上当的。”
彭百成闻言,脸上笑容一收,摇了摇头道:“能赢,就是本事。**术小手段都一样。既然能用低阶法术杀敌,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我带你出来,就是要你明白。战场上实力固然重要,还要懂得随机应变,灵活运用。不懂变通,修为法力就算比对手高,也没用。而且,你以为这小法术这么容易施展?”
说到这,彭百成看向了墨冲,道:“墨兄,这是舍妹,彭小琪。你能不能给舍妹说说刚才对敌的难处和巧妙?”
墨冲对彭百成很有好感,闻言笑道:“哦。原来这位红粉佳人是你妹妹?幸亏她不像你,琪姑娘可比你干净漂亮多了。”
彭小琪对墨冲的印象本来不太好,但是听了这一句,忍不住嘴角一抿,立刻就觉得墨冲这个人顺眼了很多。彭百成可是明白人,顿时叹了口气。墨冲没等彭百成开口,就继续接着道:“这个魔道修士,明显是有备而来。知道我曾经和其他魔道修士动过手,熟知了他们的手段,所以一上来,就是使出我从没见过的法术。”
彭小琪立刻点头道:“恩。他刚才的法术,我也没见过,古怪得紧。”
墨冲笑道:“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法术又如此诡异。修为还比我高,我自然不能硬抗,稍微试了一下之后立刻退避。这其中虽然有避其锋芒的味道,主要还是为了让对方掉以轻心,以为我已经无心、无力对抗。”
彭小琪笑道:“你倒狡猾得很。”
墨冲又道:“他这一身长毛,肯定是怕火的。但是,他有脚,我抓他不住,火焰烧掉他一截,毛发又长出一截。而利刃之类的攻击呢,又没办法将毛发削断。我也只能想法子先走出这禁空禁制的范围。只要能御气飞行,他毛发再长,也抓我不着了,到时要攻要守,都容易些了。”
彭小琪拍手道:“好了,好了!他中计了。他果然追你了。不过我想啊,他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打算。不过,你能飞,他也能飞,他一身的长毛,还是占优势。所以他才敢追。”
墨冲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你真聪明。用流沙符呢,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本来我只是想用长剑戳他一下,要是成了就可以收工了。不过长剑埋下去的时候,我发现地面已经松了很多,所以又将几张流沙符埋了下去。筑基期之后,修士都可以御气飞行,流沙术只能在地面使用,所以筑基期修士,基本没人会防备这招,更不说使用。他掉以轻心,这才叫我一举成功。”说到这,墨冲叹了口气,道:“若是这招不行,我就只能带他到外面兜圈子了。”
彭小琪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法子确实比和他斗法容易得多。”
墨冲直到此时才有闲暇,当即将彭百成抛过来的酒葫芦打开,仰头喝了一口。酒一入喉,一股热气立刻顺着咽喉流入腹中,接着,热气又从腹中直冲向上,直冲脑门。墨冲精神一振,不禁赞道:“好酒!彭兄你这酒可比上次我喝的霸道多了,烧得慌。”
彭百成笑道:“不错吧?这可是我的珍藏。得了,你尝过,还我,还有任务呢。”
墨冲点头笑道:“不错。我们在这里闲说不去帮忙,若被人参一本可不妙得很。”说话间将手中的酒葫芦抛还给彭百成,朝二人一抱拳,朝远处自己小队的战团掠了过去。
里应外合,加上人数的优势,魔道修士溃退得很快。不过,他们似乎早有所预料,撤退的过程迅捷而且有序,一点都没有慌乱。那一圈众人以为用来遮掩视线的灰雾,又发挥了另外一个功用——减缓移动速度。于是,魔道修士除了四五人被缠得紧,实在没办法逃脱之外,其余人都四散消失无踪。仅仅付出这么这一点伤亡就安全撤离,在攻城战之中,算是极其罕见的了。
魔道修士既被击退,墨冲等一众人当即在衡阳城修士的引领下入了城。因为战斗的时间比较短,众人之中除了一人受伤略重,三人轻伤之外,剩余人不过是损耗了些法力。这一次的支援任务,算是比较完美地完成的。
入城之后,引路的衡阳城修士一路将他们带到了衡阳城一座作为指挥中心的阁楼前,道:“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陈师伯就在里面等着,各位请进去吧。”
给众人引路的修士已经是筑基期,被他称呼为师伯,自然是结丹期修士。墨冲闻言,既有些吃惊,又有些疑惑:‘衡阳城既然有结丹期修士,为什么还要向别处求援?’不过转念一想,墨冲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攻城的魔道修士,多半也有结丹期高手,只是刚才没上常这么说来,他们这些来支援的人,一时半刻还不能走了?
在阁楼的一间大厅,众人见到了坐镇衡阳城的结丹修士。此人居然墨冲的师傅陈柏年。陈柏年见到来援众人,只是略略问候了几句,便将众人打发走,只将墨冲留下。而众人刚刚一走,陈柏年就立刻打开了大厅的防护禁止,同时开口道:“听说单正英这小子死在了大平城?”
墨冲在陈柏年单独留下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是有事要问,不过,陈柏年一上来就问这,倒还是有些出乎墨冲的意料。墨冲愣了一愣,这才点头道:“是,单师兄死在了大平城。其他人也……”
陈柏年一皱眉,有些恼怒地打断道:“哼。我知道单正英肯定会瞧你不不顺眼的。但是同门师兄弟,他有难,你怎么能不出手帮忙!?你知道这里面干系有多大!?”
墨冲苦笑了一下,道:“师傅。不是弟子不想出手帮忙,而是实在没办法。”说着,便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连私放谭清园、欧阳晴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因为墨冲知道,陈柏年一见面就问这个,肯定是为了自己担心。他和陈柏年见面时间虽少,却能感受到这位师傅对自己其实是一片关怀之心。
陈柏年皱着眉把事情听完,叹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这……确实怪不得你。但是,你这样的理由,放在你单师伯面前,还是不够。”
说到此处,陈柏年突然面色一板,从怀里摸出一枚红色玉牌和一卷文书,丢到桌子上,道:“你小子一天到晚只知道闯祸!老子看着你都烦!这是守卫边境的任务文书和令符。你小子给我拿了,有多远滚多远罢。别特么回来了1
‘单师伯?结丹期修士?’
墨冲听到陈柏年的话语,心中不由一沉。他一开始只以为单正英和他一样是某位结丹修士的徒弟,现在听来,单正英远不是某位结丹期修士的弟子这么简单,而是有一位结丹期的血亲。不过,当墨冲听到陈柏年后来的话语,再看到任务文书和令符,忍不住又是胸中热血上涌,喉头一哽。
陈柏年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用意却再明白不过,他要让墨冲赶紧走,最好是离开南梁国。因为死的单正英身份太特殊,不管墨冲有没有责任,痛失亲人的单师伯都会迁怒于墨冲。一个结丹修士若是迁怒一名筑基期修士,即使是同是结丹期的陈柏年,也没办法拦得祝毕竟他不可能把墨冲时时带在身边,而结丹期修士要杀死一名筑基期修士,实在不是什么太费力的事情。
“师傅,我……”
沉默了好一阵,墨冲才能开口说话。不过话语声仍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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