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黑皮掏出钥匙,依次打开了两个门。</p>
进了屋,把枪放在枪架上。</p>
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p>
回头看了一眼张爱国,对方正在关屋门。</p>
屋子里很简洁,一张单人床,一个破桌子,放着一个暖水瓶,几个碗碟,靠墙角有一铁皮炉子,炉中正压着火,蹲着烧水的铜壶。</p>
黑皮心中想着,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懂的多啊,这次钱一到手,说啥也要让自家的二小子去上学堂。</p>
“来,来,进屋暖和一下。”</p>
“我给你说,有事就得找我们,有啥困难也要找我们”</p>
“你呀”</p>
“…”</p>
话痨般的话语戛然而止。</p>
一条细细的铁丝从背后勒住了脖子,呼吸停滞,随着剧烈的挣扎,脑子开始缺氧。</p>
背负式的勒紧,对方的脚拖在地上,使不上力气,脚上用力蹬,张爱国就顺势往前走,自己的身高估计有1.72米。</p>
关键是铁丝的质量太好,张力和韧性很强,铁丝已经紧紧的陷入了皮肉中,在胡子黑皮蹬了三次后,脚突然伸直,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p>
放下尸体,干完活第一件事,摸一摸。</p>
扒了棉大衣,鞋袜,绑腿,收起粗帆布腰带,大无畏牌铜制手电筒,收纳包,铜制警哨。</p>
走到门口侧面,拿起枪架上的步枪,一看表尺照门和通条,汉阳造,连刺刀都没有。</p>
一条硬布制子弹袋,六个隔层只有两个装着5发子弹漏夹。</p>
警棍直接丢在了一边。</p>
打开保险,把扳机前方的按钮一压,接住了掉下来的漏夹,拉栓一看枪膛,保养的很差,总共15发七九圆头子弹。</p>
子弹重新上膛,摸过枪的手,感觉还在,想当年自己也是团里赫赫有名的尖子,就是这副身体的体质有点稀松,营养明显不够。</p>
拿起暖水瓶,找了一个陶瓷碗,用热水烫了一下,换上水,嘘着喝了几口。</p>
地上只留下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好歹还有条裤子遮羞,心还是很善良。</p>
张爱国边想边行动,嘴里嘀咕着,以前杀猪的时候,开膛破肚,刮毛分段,经常念叨一下,可以转移压力。</p>
带上了黑皮的帽子,大衣一穿,门吱呀两声,走到了外面,抄手的黑皮正在来回的踱步,心中也是紧张,亏心事干多了,也会有不安。</p>
张爱国出来的时候,对方刚刚转过身去,听到动静,还没有回头,话先飘了过来:“咋样?顺利不?钱多不?”</p>
“你咋不说话呢?”</p>
扭头向后看,人通常习惯于向右方扭,左侧的脖颈露了出来,寒光一闪。</p>
多了一条粗粗的线,一息血涌,二息左手捂住,三息右手指向张爱国。</p>
枪噗嗤一声掉在了雪地里。</p>
拎起对方,地上的雪,红与白看起来非常的美轮美奂,再红的血一旦没有了源头,就会变成黑色,勤劳的雪花会覆盖住肮脏的一面。</p>
回到了小屋,用火钩子捅着炉子,让火烧旺,温度很快起来。</p>
把两具尸体放在单人床上,轻轻的盖上被子,好梦。</p>
壶里的水开了,把剩下的半个烧饼掰碎,用热水泡了一下,趁热呼噜呼噜地喝了下去,细胞的渴望平复了一下。</p>
天冷,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关心站岗的护卫。</p>
穷人间也是有鄙视链的,它不分年龄、学历、素质、社会地位、阶层等因素存在着。</p>
剪刀可以用上了,张爱国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一下,在边上的洗脸盆水壶里对上雪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裤裆里使劲的搓了一下,无数伸腿瞪眼丸,找出来的一块肥皂都用完了,不过没有什么香味,估计也就值个一角。</p>
那个什么爽了,全身就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