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只有无限的悲和怨。</p>

“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谢修看她走来时，已经伸出斑驳皱褶的大掌。等到那位红衣女子走近时，才发现脸上却以薄纱覆盖面容。</p>

此时，谢修想到了容颜受损的贵妃。</p>

其他嫔妃也不约而同的想到，也注意到此时贵妃不在，说是身体抱恙，不宜出门。</p>

如今，宫里面又有第二个面纱覆盖脸的人。</p>

身后的贵人轻哼一声，眼里的嫉妒马上被幸灾乐祸取代，“切，还以为是什么绝色美人！”</p>

“是啊，为啥用面纱覆盖……难道？”</p>

后面的低阶嫔妃小声议论，就连谢修也回想到了那恐怖的记忆，抬起来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直，这微小的动作自然也被面纱下的人看见。</p>

“陛下，您不揭开看看？”皇后帮腔。</p>

谢修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扯开了脸上的面纱，并没有想象里的伤痕累累，疤痕遍布。</p>

面色光滑，像是剥了壳的鸡蛋。</p>

“贵妃？”谢修更诧异了，不仅容色恢复如初，甚至……甚至比当初还要美丽，脸上的细小的纹路皆消失不见，若不是面前女子的五官相似，还真以为换了个人。</p>

“臣妾请陛下安。”贵妃刚准备蹲下，立马就被谢修搀扶起来，“天冷，你身子弱。”</p>

“谢陛下关心。”贵妃低头笑容晏晏。</p>

低头害羞一笑最是动人。</p>

“手这样凉。”谢修握着她的掌，就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放温柔，“穿得如此单薄，难怪手凉。”说着，将身上的裘衣披到了贵妃身上。</p>

“只要有陛下的眷顾，臣妾不冷。”</p>

贵妃眼角眉梢的喜悦抑制不住，主动的走向谢修面前，“臣妾自知容颜受损，不宜面圣。所以只能在这冰湖上泛舞，来缓解对皇上的思念之情。”</p>

“爱妃说笑了。”谢修眼里的贵妃，恍若神仙妃子，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见贵妃的时候。</p>

谢觅站在远处，注意到两人亲密。</p>

宋怜见了贵妃的姿容，知道她为了这副自容努力了多少。能让容颜恢复如初，想必对身体会有很大的危害，只能小声的感慨了一句，“修成玉颜色，卖于帝王家。”</p>

谢觅没回应，宋怜用胳膊肘戳她。</p>

“怎么——看她看呆了？”宋怜问她。</p>

谢觅一笑了之，“没有，贵妃娘娘的容色本就倾城，如今更是锦上添花了。”知道又有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打起来了，也不知“母后”她想什么，居然举荐贵妃夺宠。</p>

……</p>

“觅儿，这么冷的天你还走一趟。”</p>

皇后坐在暖阁里面喝茶，旁边的炉火发出微小的声音，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几道，原本就容颜平庸的皇后更加泯然于众人也。</p>

“给母后请安，是身为儿臣的职责。”</p>

谢觅对着她屈膝，态度恭敬。</p>

“你这来一趟也不容易，雪天路滑。”皇后看她跪着，“你父皇让你去江南那一趟，可真是看中你这个女儿。”</p>

“没有母后的提携，哪有儿臣的今天？”</p>

谢觅抬头，对上那双布满慈祥的双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