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闲下来，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归咎于武功不够高。</p>

没办法，现在的他做不了什么。</p>

只有亲眼见到自己的身边人非正常的死亡过后，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无力。</p>

因此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p>

三师兄的尸体已经被运回衡山，包括在刘府战死的弟子。</p>

这一次死的人虽然比较多，但江湖上也没做什么送葬的意识，反而是静悄悄的安葬了。</p>

江湖就是如此，即使是生前再大的英雄，在死后也有可能只是一座枯冢。</p>

方柏坐在三师兄的墓前，摆上几盘他最喜欢的糖果。</p>

然后倒了两碗酒，一碗给三师兄，一碗自己喝了。</p>

“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酒。但是今日师弟心情不好，就麻烦你陪我喝点。”</p>

说着，左手那碗自东向西倒下，右手那碗喝完。</p>

之后又继续倒满。</p>

“咱们两个是有多久没这么说过话了。我记得自从我十岁之后，撺掇着师傅好好发展衡山，你和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便开始忙碌起来。不仅要练武，还要督促门下弟子练。除此之外还要收弟子，操心派内事务……”</p>

方柏一边喝，一边说。</p>

不知喝了多久，酒不醉人人自醉。</p>

尽管方柏的酒量很好，但依旧是醉了。</p>

“三师兄，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们一直想让师傅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但我真的不能接受，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离开了。我的脑子里有个宝物，它能带着我穿越不同的世界，我终究不会在衡山待太久的……”</p>

说到最后，方柏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把心里的话一咕噜都掏了出来。</p>

然后，轰然醉倒。</p>

在方柏倒下后不久，曲非烟来到方柏身前。</p>

她早就来了，在酒喝到大约一半时就来了。</p>

可能是喝醉了，以方柏的武功也没有察觉到。</p>

曲非烟来到方柏身边，缓缓蹲下身，抚摸着他的脸庞。</p>

她的神情很复杂，惊愕、悲伤，以及爱慕。</p>

她都听见了，方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且身怀异宝，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p>

曲非烟没有怀疑。</p>

因为方柏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功，曲非烟先前就怀疑过方柏是否有奇遇。</p>

如今这种说法反而比方柏先前胡扯的掉下悬崖更令她相信。</p>

而且，她也也没有起什么不好的心思。</p>

她只是静静地蹲在方柏身边，抚摸着方柏的脸。</p>

在其他时候，她是不能这样做的。</p>

因为实际上，方柏是她的师傅，嘴上称她为妹妹。</p>

【啪嗒】</p>

一滴眼泪滴到方柏的脸上，然后滑到嘴里。</p>

方柏舔了舔舌头，吓得曲非烟连忙为他将眼泪擦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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