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远接过,“谢谢。”</p>
他不渴,也没有喝水的欲望。可如今他要讨好眼前的女子,所以他还是喝了一口。</p>
嗯?</p>
有点好喝。</p>
徐照远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一杯水见底,他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这个蜂蜜水真奇怪,喝了一杯下肚,一身的燥热似乎也散去了。</p>
“蜂蜜水太好喝了。”徐照远有点不好意思道。</p>
“一会儿给您一罐子,要么?”林绮笑问。</p>
“那再好不过了,谢谢。”徐照远受宠若惊。</p>
“不客气。一罐两斤,五十块钱。”</p>
“……”</p>
徐照远先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蜂蜜品质高,五十块钱不高。”</p>
“当然,五十块是新客价,下次六十块。”</p>
林绮的样子不似开玩笑,徐照远笑得有些无奈,“不能白送?”</p>
林绮眼睛微微眯起,“那得看您是什么身份,家人随便送,朋友三折,陌生人全价。”</p>
徐照远的表情变得慎重,“姑娘觉得我可以是什么身份?”</p>
林绮摇头,“我也不清楚。”</p>
徐照远点头,表示理解,“等鹤霄回来了,我会亲自和他说,到时就算他怪我,怨我,我也认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补偿他,”</p>
林绮在心里冷笑,补偿,补偿什么呢?徐鹤霄尚且能补偿,可已经去世的老爷子呢?老爷子到死也没等到亲生儿子。</p>
然而这怪得了徐照远吗?</p>
在那些年,能出去的,必定也经历了九死一生。而已经出去的,想回来根本回不了。</p>
怪不了徐照远,但是要阿鹤就此原谅这个不称职的父亲,那阿鹤岂不是委屈大发了。</p>
她舍不得阿鹤受委屈。</p>
林绮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当中。</p>
“姑娘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而我还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徐照远怀疑眼前这个姑娘是儿媳的妹妹,毕竟住在这里,还对家里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不是儿子这边的亲人,就是儿媳那边的。</p>
林绮朝徐照远投去诧异的目光,敢情聊了这么久的天,这位竟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p>
“我以为您已经调查过我们。没想到竟然没有?”</p>
“咳咳,来首都两个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没来得及调查。”徐照远有点心虚,没调查过,会不会显得不太上心?</p>
“刚来那两个月,我真的是太忙了,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等空闲下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p>
“我们家的人早上六点就起床了,您六点也工作了吗?”</p>
“……”</p>
“您那么多年没见亲生儿子,来了首都两个月,竟然忍住了不来相见?”</p>
“不是的。”徐照远看到少女眼睛里的讥诮,觉得不解释,下场只怕不太好。他咽了咽口水,才喑哑着嗓子道,“很多个夜里,我都会来到门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p>
“但是你没勇气开门?原来你在害怕啊。所以你也知道你这个爹当得挺混账的?”林绮冷笑,一想到初遇时徐鹤霄瘦得皮包骨,16岁的年龄身高只有一米六,为了在大队的日子好过一些,免受挑难,三番五次豁出性命去救人……</p>
林绮的戾气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徐照远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身上的汗毛倒竖,一股可怕的威胁笼罩在他头上。</p>
上一次经历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是快要死在海里,还是快要死在抓捕中的时候?</p>
那两次都是生命受到威胁,现在又是怎么回事?</p>
只是短短一分钟,徐照远便汗流浃背。</p>
林绮看到徐照远满头大汗,这才回过神,把一身气势收了起来。</p>
“既然你这么忙,那就忙去吧。”林绮没好气道。</p>
“前期工作完成,现在已经没那么忙了。你还没说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呢。你对鹤霄和他老婆的事情知道多少,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徐照远恳求道。</p>
林绮叹了一口气,“你关心的竟然是阿鹤和他老婆的事情,我以为你更关心阿鹤和他爷爷在安良大队的事情。”</p>
“那些你也知道?”徐照远惊讶,忙不迭道,“我自然更关心阿鹤和他爷爷在安良大队的生活,拜托你告诉我。”</p>
“可以啊。”林绮陷入了回忆中,“我第一次见阿鹤,是在安良大队前面的那条河里。当时有个叫罗威的小男孩被水草缠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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