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摇头，“不知道。”</p>

他们抱的孩子那么好看，又白又胖，像他和妹妹又黑又瘦的，他们应该看不上吧。</p>

“谭哥，找个桶，这孩子过来卖虾。”徐鹤霄对谭哥喊道。</p>

谭哥一脸惊奇，“把虾卖给我们？不怕我们是拍花子吗？”</p>

男孩和女孩听到拍花子三个字，吓得一哆嗦。</p>

“叔叔就是说说，叔叔不是拍花子，不收小孩子。不过叔叔不收，不代表别人不收，以后你们再遇见货车，记得离他们远一点，知道吗？”谭哥严肃道。</p>

男孩和女孩听了谭哥的话，却是放心不少，“我们知道的。是因为奶奶生病，没有钱买药，所以我们才出来卖虾。”</p>

谭哥看着双手冻得通红的两个孩子，心生不忍，“你们这些虾怎么卖，叔叔都要了。”</p>

“她已经给过钱了，给了十块呢。”男孩指了指林绮。</p>

谭哥挑眉，“哟呵，那是给得不少。她人心善，帮助过成千上万人，多帮你们两个也不算什么，不必觉得有负担。”</p>

男孩和女孩似懂非懂。</p>

男孩把虾倒入桶里，带着妹妹要走，林绮将他们叫住。</p>

“您还有什么吩咐？”男孩道。</p>

“把你的桶拿来。”林绮把怀里的孩子递给谭哥。</p>

男孩迟疑，家里就两个桶，不过她给了他十块钱，够买几个桶了。男孩到底是把桶递了出去。</p>

林绮接过桶，一脚跨上车斗，从车斗里翻出七条熏肉，又拿了一包糖，然后把桶递回给男孩，“下次看见货车，离远一点，知道么？”</p>

男孩怔怔点头，“知道了。”</p>

男孩提着水桶，牵着妹妹走远了。</p>

很多年后，他回想起今天，依旧清晰记得那张美丽得无与伦比的脸，那甜到心坎的糖，以及支撑着他们度过了整个寒冬的熏肉。</p>

这一个白天，林绮就在车斗睡觉，孩子们则紧紧贴着她，或是陪她睡，或是咿咿呀呀，倒是还算乖巧。</p>

到晚上的时候，又轮到林绮来开车。</p>

半夜两点的时候，她路过一处山坳，路上多了一排拦路石。</p>

“躲在暗处的人还不少。”林绮冷笑，十几根藤蔓齐齐出动，卷着那些石头，朝那些藏着人的地方狠狠抛过去。</p>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片山谷。</p>

“发生了什么事情？”谭哥突然惊醒，警惕着看向四周，然而四周黑漆漆一片，除了车的灯光，他什么也看不见。</p>

“收拾了一伙拦路抢劫的。”林绮淡淡道。</p>

谭哥一脸茫然，心想你不是在车上吗，怎么收拾的？</p>

他很好奇，但是却不敢问，生怕听到的答案，他承受不起。于是，他问了其他，“没出人命吧？”</p>

“没有。不过，断胳膊断腿的却不少。”</p>

“.......”</p>

后半夜没有再生波折，林绮把车开到河边，停车。</p>

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但太阳没有升起，天灰蒙蒙的，不知道要刮风，还是要下雨，或者两者都有。</p>

林绮停车，二话不说就去挤鹿奶。</p>

谭哥捡柴火，生火。</p>

徐鹤霄给孩子换尿布。</p>

三人分工合作，吃的还是最简单的面条。这次吃完，他们没有耽搁，继续上路。</p>

“天气不太好啊。”谭哥有些担忧，“不知道这个棚防风防雨的能力怎么样。”</p>

“还有一天车程就到了，我们加快速度。”徐鹤霄说着，给车加了速。</p>

“如果只是这片区域下雨，把车开出这片区域就好了。”谭哥自我安慰。</p>

徐鹤霄嗯一声，专心开车。</p>

车又开了半个小时，大雨猛地拍打了下来。</p>

徐鹤霄的脸色沉了沉，“绮绮，车棚漏水吗？”</p>

“目前没有发现漏水。”林绮道，并宽慰徐鹤霄，“车棚很厚，应该能挡雨，不用太过担忧。”</p>

庆幸的是雨是从车前头打过来的，不用担心雨会从没有遮挡的车尾飘到车斗里来。</p>

雨水越来越大，路面很快出现了积水。</p>

“降一些速，路面有黄泥，车轮容易打滑。”谭哥道。</p>

徐鹤霄嗯一声，越发专注起来。</p>

随着雨不断下，路面的水越来越多，的确出现了车轮打滑的现象，有时候路上的水太多，看不清楚路，车子还会陷入深坑起不来。每到这个时候，林绮便会下车推车。</p>

她穿雨鞋和雨衣，独自一人就能把车子从淤泥或者坑里推出来。</p>

车子又开了一个小时，雨依旧在下。</p>

突然，雨幕里传来一声呼喊，“兄弟，帮帮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