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到粮食的第二天，大队的队员们就排队舂米。</p>

林绮也想吃白米饭，但是她不想去排队，她打算自己做一个舂米的石臼出来。她把要做石臼的事情告诉徐鹤霄，并叮嘱他，“别去排队，等着我的石臼。”</p>

徐鹤霄笑得一脸宠溺，“好啊。需要帮忙吗？”</p>

“不用，放你的牛去。”林绮说着，转身就去了山里。</p>

等她晚上从山里出来时，怀里抱了一个石臼，大小和大队的那一个差不多。</p>

“不止有舂米的大石臼，我还做了一个小石臼。”林绮从大石臼里拿出一个小石臼，“以后这个可以拿来打辣椒粉。”</p>

“我可以当第一个使用的人吗？”徐鹤霄的眼睛闪着光，满含期待。</p>

“当然可以。我去拿米。”林绮转身就去仓库。</p>

徐鹤霄则拿来抹布，把石臼和杵认真擦拭了三遍。确认石臼没有细碎的小石子后，他才道，“可以放稻子了。”</p>

“放多少？一碗还是两碗？”林绮第一次舂米，不是很懂。</p>

“放两碗。”徐鹤霄舂过米，对这个还算有经验。</p>

当晚，他们吃到了白米饭。</p>

“米饭好吃。”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林绮吃得最多的是杂粮饭，这么纯纯的米饭，她只吃过一两回。</p>

“今年的新米，味道的确是好。”徐老头道，这几天，他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可为了不让孙子担心，他每天都强迫自己多吃一些。此时闻着新米的香味，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只觉胸口堵得厉害。</p>

“明天开始，我们餐餐吃白米饭。”林绮认真道。</p>

她这话一出来，徐老头就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看来往后我们每天都能吃上白米饭了。”</p>

“当然。我种出来的东西，会比这个还要好吃。”林绮一脸笃定。</p>

“爷爷相信你，你从不说大话，你说有，就是有，你说好吃，就是好吃。”徐老头越看林绮，眼底的喜爱越是藏不住。小姑娘的出现，像一道光，照亮了他们爷孙的生活。</p>

就是明天他走了，有她陪着他的孙子，他也是放心的。</p>

徐鹤霄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今天的爷爷有些奇怪？</p>

前晚刚吃了白米饭，第二天一大早，林绮就去了大队办公室。</p>

“你又来借铲子？”大队长疑惑看着她，“大冬天的，你要铲子干嘛？”</p>

“铲土。”林绮回答。</p>

“徐鹤霄那房子不是建好了吗？”大队长问。</p>

“不是房子，是种地。”林绮是有问必答。</p>

“种地需要的是锄头，而不是铲子。”大队长怕她不懂，解释得更详细一些，“这个季节种不了作物，太冷了。菜也只能种那两三样耐寒的。现在是十二月了，随时可能有霜冻，更冷的时候还会下雪。现在播种，种成功的概率很小。”</p>

钥县县城没那么冷，可谁让他们安良大队在山里，钥县县城极少有下雪的时候，可他们就不一定了。</p>

“这个时候真不是种菜的好时候。”大队长总结。</p>

“我先把地开出来，明年种。”她打算去山里挖水渠，把更多的水引入她的种植区里。种植区的动物更多了，需要更多的水。并且她打算种水稻，也需要水。</p>

大队长闻言，更疑惑了，“你家的院子都种满了菜，你开什么地？”</p>

“您别管。”林绮有些不耐烦了。</p>

“你来跟我借东西还不让我管？我是大队长，管着安良大队的所有人，包括你！”大队长虎着脸，斜眼看她，“你该不会想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去开荒吧？”</p>

林绮眼神飘忽，被猜到了。</p>

“不行！绝对不行！”大队长神情严肃，“大队的地都是大队的，是集体的，个人不允许私自开荒耕种。你要真有本事，你可以扛着锄头，去深山里，去别人都去不到的地方去开荒耕种，别人都发现不了你，自然举报不了你。”</p>

林绮依旧不去看大队长，心想，又被您猜中了。</p>

大队长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对林绮讲了一番大道理，见她不卑不亢，也不反驳，那张一天到晚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听进去。</p>

说到他口干舌燥，最后无奈挥挥手，“算了，你走吧。”</p>

寒冬到来，山里的草变得枯黄，一部分树也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不过也有依旧苍翠的，寒冬和酷暑对它们似乎没有什么影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