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原以为只是明康健、简同一、赵毅和莫名扬四个男知青对打猎感兴趣，可当出门时，却发现甘甜和马桂枝也跟了上来。</p>
“我们不能坐享其成，自然要跟着一起去。”马桂枝理所当然道。</p>
甘甜则更诚实一些，“我主要是好奇。”</p>
“没事，给她们去吧。队里很多人也去山里打猎，听说女人去的也不少。”明康健道。</p>
“都说秋收非常累，队员们正想方设法多囤一些肉。昨天河里人都满了，去山里的也不少。”莫名扬道，他看向林绮，“不过大家抓的都是小鱼小虾，两斤重的鱼都极少见。”</p>
林绮不接话。</p>
莫名扬又继续道，“干旱之前，村里那些有经验的人，他们能用鱼叉叉到几斤，甚至十几斤的大鱼。”</p>
“这么厉害！”赵毅惊呆了，“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识一下。”</p>
“等着吧，过个几年，有大鱼了，你就见到了。”简同一意味不明道。</p>
“几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几年！”马桂枝仿佛晴天霹雳，震惊看着简同一。</p>
简同一缓缓点头，“以我推断，是要几年。”</p>
甚至更久。</p>
马桂枝闻言，眼泪当场掉了下来，“为什么要那么久？”</p>
简同一不语，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p>
马桂枝看向自己粗糙的双手，想起今早照镜子时自己黝黑粗糙的脸，心态崩溃了。</p>
马桂枝哭，甘甜也跟着哭，“我想回家。”</p>
一开始只是小声啜泣，后来就变成了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的爹妈死了。</p>
简同一四个男知青傻了。</p>
林绮也有些傻眼。</p>
半晌后，是莫名扬不耐烦出声，“还去下套子吗？”</p>
“去！”马桂枝抹干眼泪，咬着牙，面露狠色。</p>
“只是下套，不是去和猎物拼命。”赵毅提醒。</p>
马桂枝白他一眼，“知道。”</p>
山里的人的确多，林绮挑了一条她和徐鹤霄不经常走的路，和他们的山洞隔了几个山头。</p>
林绮对这边不熟，径直带着人往里走。路上他们遇到了几拨人，这些人也是去山里狩猎的。</p>
“别人有弓箭。”简同一有些眼热。</p>
莫名扬也看着别人的弓箭，“没有弓箭，有弹弓也行啊，可以打鸟，打野鸡，我不挑。”</p>
“自己做一个，或者买一个？”明康健提议。</p>
“弓箭不好弄，弹弓可以，杀四害的时候我用过弹弓，准头还行。”莫名扬谦虚道。</p>
“........”</p>
一路下来，四个男知青谈论的话题离不开弹弓，三个女知青都没有开口。</p>
两个刚哭过，心情不佳，话也懒得说。一个留意着四周，心神都在附近的草木上。</p>
这两天来山里的人太多，脚下被踩出了一条条小道。</p>
“外面没有，动物。”林绮道，来的人多，小动物都被惊得跑进深山了。</p>
“那就深入一些？”简同一看向林绮，语气带着不确定。</p>
“危险。”林绮面无表情。</p>
“我们这么多人，吓都能把它们吓走，怕什么。”莫名扬大咧咧道，“来都来了，去看看。”</p>
“对，去深一点的地方看看，大不了遇到危险，我们直接撤。”赵毅也附和。</p>
简同一看向明康健，“你觉得呢？”</p>
明康健沉思几秒，说道，“去看看，我对深山也很好奇。”</p>
林绮看向他们，点头，“行，遇危险，你们跑，快一点。”</p>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总归是比你快。到时你留下来喂野兽，给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莫名扬半开玩笑道。</p>
简同一一拳捶向他的胸口，“别吓唬人。”</p>
林绮斜斜看他们一眼，“我会，爬树。”</p>
其他人：“.......”</p>
越到深山，草木越茂密，林绮在前面带路，其他人紧跟在她身后，接连翻过了两个山头，林中变得更静谧了。这时四周已经听不到人类说话的声音，只有虫鸣鸟叫，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兽吼。</p>
走在中间的马桂枝和甘甜已经忘了难过，两人紧张兮兮望着四周，手牵着手，无声给彼此依靠。</p>
嘘——</p>
林绮突然停下，并示意大家别动。</p>
“怎么了？”简同一小声询问。</p>
林绮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毛发漂亮的两只野鸡正在悠闲觅食。</p>
“野鸡！”</p>
一声惊呼。</p>
两只漂亮的野鸡一惊，窜进草丛，没了踪影。</p>
“愣着干嘛，追啊。”</p>
四个男知青率先冲了出去，两个女生跟在最后。</p>
林绮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心里反思为什么要带他们进山。</p>
这么莽撞，可一点都不像来打猎的样子。</p>
“他丫的，跑得还挺快！”莫名扬吐出嘴里的落叶，又气，又无奈。</p>
“你下次别一惊一乍的，把猎物都吓跑了。”赵毅不满道。</p>
莫名扬有些心虚，嘴上却为自己开解，“我这不是激动么，第一次见野鸡，没控制住。抱歉，下次我会注意。”</p>
莫名扬道歉，其他人也不好继续怪罪。明康健转移话题，“直接扑上去抓，抓住的几率不大。林绮，现在要开始下套子吗？”</p>
林绮扫了一眼四周，灌木不少，野果子也多，应该有小动物，于是她道，“行。”</p>
有旁人在场，林绮下套子便不能像之前那么敷衍，不过好在他们带了工具，她便按照徐鹤霄下套子的方式教这些人。</p>
他们一共下了十个套子，用去了两斤的谷子。</p>
“心疼。”赵毅摸着自己的心口。</p>
“想想野鸡，想想野兔。”莫名扬提醒。</p>
“想了，我更怕野鸡野兔都不见，只有几根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