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规格的书记办公会,像粟子莹这样的常委基本上是没有发言权的。除非涉及到她自己分管的业务范围,或者是她自己的事情,才有一定的说明解释权。</p>
那么,在书记办公会刚开始没多久,她就主动请求发言,是很罕见的一种失礼行为。</p>
这让正在做会议记录的市委副秘书长兼信访局局长的张祝圣,一下子就惊住了。</p>
“说吧!”申佩吉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畅所欲言也是好事,我们不能总被一些制度束缚住。”</p>
粟子莹在得到申佩吉同意后,打开了手包,从里面掏出一沓厚厚的材料,递给申佩吉。</p>
在申书记接住材料的一瞬间,粟子莹说道:“出于保护的目的,材料来源我就不在会上公开了。”</p>
嘶!</p>
申佩吉听得心头直跳: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p>
打开手里沉甸甸的材料,申佩吉认真地看了起来。</p>
很快,申佩吉的神情就变得非常严肃,甚至有些愤怒。</p>
会议室突然变得非常安静,只有申书记的呼吸和翻动纸张的声音。</p>
十几分钟之后,申书记放下了手中的材料,双手轻轻搓了搓脸,但还是控制不住情绪。</p>
他不得不闭上了眼睛调整了一小会儿,这才涨红着脸,看向粟子莹,严肃地问道:“这份材料的来源真的不能公布吗?”</p>
“不能!”粟子莹的神色异常冰冷,看着申佩吉,问道:“你有不采信的权力,我有保密来源的义务。不是吗?”</p>
申佩吉冷冷地盯着粟子莹,两人都这样冷冰冰地盯着对方。</p>
许久之后,申佩吉一声长叹,无奈地说道:“粟子莹同志,我党向来不搞特务政治这一套。</p>
你的这份材料来源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我,崇州市委是不会采信的。”</p>
粟子莹点点头,冰冷的神色缓缓褪去,微笑道:“申书记,您是长期在政法一线工作的老同志,我相信,您能看得出来这份材料的真实性。</p>
当然,也能感受到它的重量。</p>
不过,这些都不应该成为您逃避的原因;当然,所谓的‘特务政治’也不应该成为你逃避的借口。</p>
根据检举条例,我有权利保护检举人,当然可以隐瞒检举人的一切信息。”</p>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叹息道:“二棉厂已经出现为了活命而卖淫的家庭。</p>
这让我深感羞耻!</p>
所以,请不要逼着我把这份材料上交到省委去!”</p>
粟子莹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如果市委没有动作,那么,就不要怪她粟子莹翻桌子了。</p>
粟子莹的大伯派出一个国企改革指导工作组,来江南省指导国企改革。</p>
实际上,这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做法,一个留着余地的做法。</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