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仙人的寿命能活八千岁，如果使用不骄乐天的八千岁来计算，等于我们凡人活整整二十三亿四千万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席应真犹如与道友讨论经书一般。</p>

“这种算法不就是永生吗？”林川嗤之以鼻，居然还真有人去算着岁数。</p>

“在遥遥不见尽头的生命里，仙人是否也会如我们一样，沉着，迷惘，绝望，癫狂，凶残，无感？拥有无上仙力的神明，在宣泄这些情绪之时，世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席应真的换位思考，让拿刀切菜的林川也是不由一愣。</p>

他想起了在林中最癫狂的一段时间，几乎只要眼见的活物都给屠杀殆尽，却又会为了一只松鼠的死，痛哭流涕。永恒的时间不仅改变着周遭的一切，也如同诅咒一般折磨着时间本身。</p>

或许正因为太无聊了，时间才会在沙盒中散播自己的残念，亦如自己圈养起的野鸡，当成朋友的松鼠大灰狼一个道理。</p>

时间的残念，是用这套奖励机制，让受益者渐渐明白他的所思所想，就跟训狗一般。</p>

想到这里，林川微微一笑，又是快速切起菜来。没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那是神明，在神明眼中，被当成宠物来训，总比被当成猎物来杀要幸福吧？</p>

夕阳西下，身穿金丝袈裟的姚广孝，终于结束了扰人的法事，回到了自己的禅院。眼见一桌丰富的斋菜，还有扑腾扑腾翻滚的酸菜锅，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p>

“今天是什么日子？弄得如此丰盛？”姚广孝惊叹道，连忙找了个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酸菜放入嘴里，嚼把嚼把，真乃人间绝味也！</p>

林川用的是空间里的储备酸菜，满是科技与狠活的预制菜，也就拿了这一份。但也正因为有宛如元素周期表般齐整的食品添加剂坐镇，可谓吊打大明一切咸菜！</p>

用这酸菜锅煮过的豆腐，姚广孝甚至能称呼它为“不羡肉”！简直好吃到味蕾爆炸。</p>

“别光吃豆腐，下点土豆，这玩意是土家堡种出来的，又粉又糯，适合你们这些老头子，牙口不好的吃。”林川说着，将一筐土豆全倒了进去，多煮一下，酸菜锅犹如稀粥，摇起尝上一口，席应真爽到都想站起来了。</p>

这一天，一僧一道一俗人从黄昏时刻，一直吃到了宵夜时分，肚子都快撑爆炸了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家宝和尚来收拾时，姚广孝还特意交代，锅别倒了，明天早上，他还要用那酸菜汤来下面吃呢！</p>

能与他们共食，其实林川也是高兴的，要不是他们都不喝酒，林川都能开一箱茅子表演吹瓶神技了。</p>

毕竟昨夜以前，他体验了一把33年3月又3天的顶级孤独，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遗忘了“我”如何发音？直到养下了小松鼠大灰狼，每天跟它唠叨几句，夸奖几句，才没有退化成野人状态。而那，仅仅是时间体验的一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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