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晚上来我府邸吃饭吗?准备了两天的宴席,不吃就只能拿去喂猪了。”看着已经回到马蛋身旁的林川,朱济熿高声叫道。</p>
“今晚没空,也不稀罕,解缙不在你那吗?喂他吧。”林川翻身上马,抬手一下就将奥雅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坐下。</p>
面子?只要不是皇命,林川还真不用给这王爷好脸色。黄昏时分,林川还有别的要事,也不久留。</p>
“切,也就仗着有太子撑腰,千万别有把柄落我手上,不然一定让你皮开肉绽!”朱济熿随手一马鞭,将本就破败不堪的门板给打到木屑四溅。</p>
他也向着马车所在的方向扬长而去,本就知道林川会来晋恭王陵,朱济熿是屈尊降贵的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要是给点好脸色,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好生款待一下这大明的龙虎大将军,但现在,他改主意了,林川不跪着给他磕头认错,休想从他身上捞到半分好处。</p>
眼见来人都走了,朱济熺带着儿子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没有了铁链的加持,他刚想迈步出去,朱济熿回头一眼,又把他给定在了屋内,根本不敢踏出一步。</p>
“大哥,老实在里面待着,等我送走了这瘟神,再回来与你好生熟络一下感情,莫急,不会很久的。”朱济熿的笑只叫人脊背发凉。</p>
此刻,林川已带着奥雅往太原府城赶去,因为今晚已约好了去白家商号的总部,白家大宅吃饭。白雪松也正巧就在家中,从七天前就在准备这么一场盛宴了。只要是有头有脸的晋商悉数到场,方仓想要在山西立足,可以靠户部的关系脚踩晋王,却绝不可失信于这些商家,这才是生意的根本。</p>
“夫,你是不是对那晋王太硬了些?还不知道他性格如何,如是睚眦必报的无脑之辈,恐会对夫有不利。”奥雅略显担忧道。</p>
“那种货色的个性哪需去了解?摆明了就是个畜生,也正因为畜生,所以皇上才让他当晋王吧?”林川无奈叹息,权力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有趣,正所谓能者居之,有时候贱人也是人。</p>
晋王一脉在朱棡时期堪称大明最强藩族,不仅朱棡骁勇善战,手下兵马更是忠心耿耿,二十六卫所过之处,哪一个藩王敢与之正面抗衡?</p>
朱济熺文治武功不及他爹,但胜在像大胖一般宅心仁厚,对众将士礼遇有加,对兄弟也是互帮互助,等于维持住了晋王一脉的铁板一块。</p>
已经当了皇帝的朱棣哪受得了卧榻之侧,囤着这么一支无法绝对效忠自己的部队?于是乎一方面他加强了与西北宋家的关系,帮助制衡晋王一脉的军事威胁,另一方面,就是开动脑筋的变相削藩。</p>
而如同老鼠屎一般的朱济熿,自然变成了朱棣丢入晋王一脉的毒药,他如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搅得晋王一脉派系林立,相互消耗。朱棣不过顺势而为,将各个郡王的人马一点一点地收归朝廷,指派新的将官,快速蚕食。</p>
朱济熺是明白朱棣用意的,但他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不是当年的燕王,也不是他爹朱棡,断然是没有胆子去发动靖难之役。况且终日里,他都要应付胡作非为的朱济熿,这孙子不是在封地挑事,就是栽赃嫁祸,一刻都不得闲。</p>
终于,一次次的退让,退到朱济熺被拔去了王冕,贬为庶人。而朱济熿在干什么呢?依旧不依不饶,在兄弟间搞风搞雨,今天挤兑这个,明天揶揄那个,比搅屎棍还要搅屎棍。整个晋王一脉离心离德,已然失去了威胁朱棣皇位的能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