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依旧低着头,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p>
“德喜!”齐川喊他,见他依然呆怔着,不禁泛起嘀咕,「难道刚才那一脚踹重了?这家伙记仇了?」</p>
边上的小厮拉了拉德喜的衣裳,德喜这才反应过来,“主子!”</p>
“昨儿下钥之后,是谁值夜?”</p>
“回主子话,是马六和陈元武!”</p>
说罢,陈元武也站了出来,“主子,德喜管家说的没错,昨儿确实是马六和小的值夜。”</p>
齐川打量着陈元武,这人五大三粗的,除了好吃,倒没什么大毛病,蓉儿也用“憨厚”两个字形容他。</p>
“昨儿夜里,有谁出过房门?”</p>
陈元武挠挠头,依次指认起来,“于来、曹景山,嗯……还有德喜管家。”</p>
“回主子,小的夜里起来是去茅房。”德喜解释道。</p>
于来和曹景山也跟着回应:“小的也是。”</p>
“其他人呢?你们夜里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或者看见谁出去过?”齐川在众人前来回踱步,见他们摇头,不禁咂摸起几人的回话。</p>
按照陈元武的说法,值夜时他和马六应该都在最前头的倒房,值夜是每个时辰巡视一次。但自己昨夜宿在仓房都没人知道,想来这值夜也可能有疏漏。</p>
德喜、于来、曹景山都住在最北的照房,但德喜是管家,有自己单独的屋儿。总归这五人目前嫌疑最大。</p>
“主子!找到了!”秋芝走在最前头,后面是方妈和兰妈。怀秀大抵是又羞又恼,没有跟着过来。</p>
“在哪儿找到的?”</p>
秋芝跪在地上,嫌恶地说道:“在马六柜子的鞋里,主子一定要给秀儿做主!不能放过这个狗东西!”说着,便要将肚兜和一个纸包交到齐川手里。</p>
“这个纸包也在鞋里藏着,奴婢猜想应该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就一块儿拿过来了。”</p>
齐川走近时,一股异香随之而来,正是这肚兜上的。他随手接过纸包,另一件却没有理会。</p>
秋芝也意识到不妥,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随即收回了手上的肚兜。「真是的,难不成是要主子打开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吗?」</p>
“马六还没回来吗?”齐川说着便拆开了纸包,他的眉头也跟着拧巴起来,这里面包的竟是混在一块儿的肥料!</p>
「他拿这肥料做什么?难不成告密的叛徒就是他?」</p>
“回主子,小人刚叫长工去安国府问了,安国府的人说马六早就走了。”德喜小心翼翼,谁都瞧得出齐川现在的脸色并不好。</p>
接着,德喜又试探性地问道:“既然知道了是马六,小的现在就去通知官府拿人。”</p>
“等等!”齐川叫住他,“你急什么?”</p>
“小的怕他逃了,毕竟这回是偷了姑娘的……衣裳,若是没被发现,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呢。”</p>
齐川点点头,“说的不错!”</p>
德喜继续道:“还有这肥料,分明就是那日主子吩咐锁在柴房的,马六为何私藏呢?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