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潜龙是倒了,真相也知道了,”闲茶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算是成功一半了吧?小兄弟你很棒!帮了很大的忙!好样的!”
吴杰超笑了笑,脸上却一点都不开心,喃喃自语道,“如果我再强一点,那说不定这次就完全成功了,这一半,算小爷我欠大家的!”
关飞虎醒了,一脸诧异自己怎么会在马车之上,旁边京华笑盈盈地看着他,盯得关飞虎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潜龙呢?”
“算是败了?”
“我爹,柳絮云、吴杰超他们呢?”
“后面的马车跟着呢。”
“是京华姐你打赢的吗?”
“不是。”京华觉得逗关飞虎很好玩。
“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关飞虎这才注意到车厢里还有另一个人,一袭白衣,用扇子半遮面,却止不住眉宇间的笑容。
“?!”关飞虎突地坐了起来,“你是江幼灵!”
“哈哈。”白衣少年兴奋地把扇一合,“你还记得我?”
“那是自然!”关飞虎很开心,忙摸着脖子上的小玉,“看!从那日分别,我天天带着!”
“我看到了。”江幼灵一收扇子,拨开帘门,“陈伯伯,就近找个客栈呗,也赶路了半宿了。”
“好的少爷。”陈子非没有回头,弯着腰继续赶着车,却将车旁的一枚小小锦旗打开,呼啦一下迎着风,向西方展开。后面赶车的关一川看到旗子,知道是儿子醒了,而且并无大碍,便用力扬了下马鞭,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三辆马车在酉时三刻,赶到了黄山下的最后一个小镇,好不容易找到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客栈,分别安置好数人后,除了谢誉仍昏迷不醒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稍许精神了些。众人围在谢誉的房间中安静地坐着,陈子非慢悠悠地点燃蜡烛,火光照着每个人脸上各有心思。
“老前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季州?”闲茶按捺不住,第一个发问。
“关少侠之前在龙华山下有约,少爷忙完之后就第一时间赶往季州,正巧撞见你们。”陈子非说话很是平淡,没有声调起伏,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全然无关的事情。
“江见田为什么就乖乖让路了?”吴杰超已经饿得快不行了,一直在门缝里往外探头探脑,希望店小二早点把饭菜送上来。
陈子非看了一眼江幼灵,江幼灵笑了下,“我自己来说吧,我姓姜,姜悠麟。”众人扑腾着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今女帝是我生母,我是她的私生子。”江幼灵,哦不,姜悠麟轻轻地说着。
“那你岂不是皇子?!”众人大惊。
“也不算吧,毕竟我连庶出都算不上。”姜悠麟笑着说,“所以朝中的人,卖我一个薄面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最吃惊的无非是关飞虎,当时还和这个皇子形影不离地打闹了快一个月,“那,你不是去豫州赶考?”
“人家是皇子,赶考你个锤子!”吴杰超拍了一下关飞虎。
“其实是母后招我有事罢了,我们约莫十年没见了。”姜悠麟还是笑得很轻松,但是其中藏得淡淡悲伤被烛光照得很透。
火光。
可以焚烧一切,但也可以把一切藏在黑暗里的东西,照得一丝不挂。
“之后,我和陈伯伯会去青州,母后吩咐我去做点事。”
“我们过了黄山先回多情楼,毕竟闲茶还有伤在身。”京华忙接过话头,不让气氛变得尴尬。
“嗯,自然,有机会我来多情楼叨唠。”姜悠麟转过身,看着陈子非,“陈伯伯,你可以说说飞虎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关飞虎也很好奇,这几番的折腾弄得自己倒是苦恼不堪,泛出的黑血也是让他心有余悸。
“不知道你们听过洗髓没有?”陈子非热好了茶,给在座的每人都沏上一杯,众人忙站起,双手接过。
“关少侠身体里的血液和经脉都经历了一场洗涤,现在功力倒是大进。”
关飞虎很纳闷,自己到底是啥时候进行了洗髓?难道又是二师伯搞的鬼?
“通过高深的内力或者练就的奇门心法,便可将全身进行一场洗髓,排出之前练就的淤血及内功瑕疵,使得气海更为通透,内力更为纯粹。”陈子非一顿,接着说道,“当然目前整个江湖也没几个人做到。”
“洗髓后,身体会有个适应期,慢慢排出,但关少侠强行催功,导致内力流通加速,所以产生了不适,但总体来说,也算件好事。”众人大喜,也就白祁闷闷不乐。
“前辈,谢誉情况如何?”白祁实在憋不住了,插嘴问道。
“这小子,活该。”陈子非表情依然毫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