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堂内,吴喜顺安排好酒菜之后便默默地退出去了,似乎对于这对翁婿之间特别的交流方式已经司空见惯。</p>
“贤婿,朕知道你对毅恒此次封赏的事情有所不满。不过,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办法应对才是。”赵泽贤带着三分歉意,率先开口说道。</p>
楚良才闻言一愣,老丈人明显以为他今天来是兴师问罪的,事实上他对赵家父子间迥然不同的处事风格了然于胸,也不愿在赵泽贤这个太上皇兼老丈人面前讨论赵毅恒的所作所为,于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皇上的心情我理解,封赏一事我也接受,陛下不必挂怀!”</p>
赵泽贤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楚良才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很明显他今天过来是另有其事了,看来自己在儿子和女婿之间的关系上的确有些操心过度了,这或许也是他失去皇帝的权利后,为人越来越谨慎的表现。</p>
不过,既然楚良才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赵泽贤也不愿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因此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对朕来说,你和毅恒都是朕的孩子,朕只是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嫌隙,合则两利,分则两败。”</p>
“良才明白!”楚良才说完,兀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默默看向赵泽贤。</p>
男人之间的对话往往简单而又直接,楚良才的一杯酒已经表明了他当前的态度,他向来是一个懂大局、识大体的孩子,因此赵泽贤同样端起酒一饮而尽,不明所以地问道:“那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p>
“还是申州城建设以及这些难民如何管理的问题,这其中隐患不小,陛下不得不防啊!”楚良才直言不讳地说道。</p>
提起申州城的事情,赵泽贤自认还是很有几分发言权的,因此笑着说道:“贤婿在烟霞山照顾羽桐数月,朕可是没少操心申州的事情,有什么隐患但说无妨,朕洗耳恭听!”</p>
老丈人这话倒是有几分俏皮劲儿,一开口先给自己表上功了,看来人上了年纪以后大多都是这种老小孩儿的表现,因此楚良才笑着说道:“我还以为陛下整日都待在训练场,潜心练习左轮手枪呢!”</p>
“绝无此事!朕每日忙于申州的行政事务,哪有那闲心去练枪啊!”赵泽贤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道。</p>
楚良才倒不在乎老丈人是不是每日练习枪法,只要他拿出一部分精力插手一下申州的事务,许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毕竟他曾经可是大兴的一国之君,管理一个小小的州城还不是手到擒来。</p>
因此,玩笑归玩笑,楚良才还是收起调侃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陛下,这一年来大兴四处灾祸不断,申州自然不能独善其身,如今这城中业已安置的灾民就有数十万人,这些人当中鱼龙混杂,不得不防啊!”</p>
赵泽贤闻言眉头一皱,楚良才先前所建议的灾民安置政策,顾衡等人几乎是全盘予以接受,并且其中绝大部分的灾民目前已经投入到了新建的各大工厂当中,他倒没有想过其中的隐患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