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郑家大院对面的土匪，完全没有防备。</p>

我们四人连开几枪，打死了六七个人，他们眼看着占不到便宜，慌忙逃窜了。</p>

我顺着墙根儿往前几步，大声朝上面喊：“我是伍六刀，自己人！”</p>

等了一会儿，门吱扭一声开了，管家探出头，冲着我们连连招手。</p>

我们赶紧跑了进去，刚跨进大门，就看到地上全是血迹，旁边的走廊旁，还躺着两具尸体。</p>

管家低声说：“几位跟我走，出大事了！”</p>

我见管家双手都在哆嗦，身上也有血迹，赶紧问：“三镖呢？”</p>

“跟我走，在里面。”</p>

管家明显很慌张，魂不守舍，还没到二进院子，就摔倒了两次。我只能扶着他走，安慰了几句。</p>

二进院子的几间屋都半掩着门，我们一进来，就有很多人探头出来，也是满脸惊恐。我认出了几个，应该是镇上饭店的老板。</p>

一路来到后院，就见后罩房的门口站着几个人，正在来回踱步。</p>

我们一过去，管家就对他们说：“先到前面去，安抚一下客人！”</p>

这几人一听，侧耳听了听屋里的动静，摇着头离开了。</p>

这时，门吱扭一声开了，钱麻子和罗老九都走了出来。</p>

我赶紧问：“老钱，怎么啦？”</p>

他俩哆哆嗦嗦点上烟，抽了几口，挥挥手让管家先去前院了。</p>

曹小梅上前问：“谁受伤了？”</p>

罗老九叹了口气：“是念镖，念镖中枪了。”</p>

钱麻子解释说：“刚才有几个客人要走，念镖就送到了门口，谁知道一开门，外面枪就响了——”</p>

我们也没等他说完，直接进了屋。</p>

里面都是血腥味，三镖蹲在门口，低着头，也不说话。</p>

他的身后就是屏风，里面传来穆云的声音：“三镖，进来帮忙！”</p>

我们一听，都走了进去，就见地上铺了一层床板，郑念镖趴在上面，后背上的白色衬衣几乎都被染红了。</p>

郑如春跪在旁边，正紧紧抓住郑念镖的手，小声说着什么。</p>

见我们来了，穆云摇摇头：“不用这么多人，小梅你留下帮忙。水月，你把如春扶出去休息一会儿。”</p>

我和连水月赶紧上前，扶起了郑如春，一左一右架着她走出来，找个凳子坐下了。</p>

她脸色惨白，两眼迷茫，双手全是血，还在微微颤抖。</p>

连水月蹲在她面前，低声说：“如春姐，我是水月。”</p>

郑如春点点头，一把握住连水月的手，眼泪涌了出来。</p>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站在旁边，听着里面的动静。</p>

很快，穆云走了出来，低声说：“如春，子弹卡在了念镖的脊椎骨里，情况不太好。必须做手术，尽快，而且必须是大医院。”</p>

郑如春抬头问：“来得及吗？”</p>

“没有伤到内脏，没有大出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必须马上走，去齐齐哈尔，离得不太远，应该来得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