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还不走,难道还让朕管饭?”议完事,刘洙等人已经明白了小皇帝的布局,议和不过是斗争的手段,北伐只是暂且放缓,并没有放弃当初之志。困惑消除之后,众人告退离宫,倪亮现在还兼管着侍卫营,留在宫中正常不过,可是陈墩与江朝宗却也没走,赵昺笑笑道。
“陛下还是这么小气1陈墩撇撇嘴施礼道,“臣听闻倪都统言,陛下的侍卫营统领空缺,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看来是臣多事了1
“如此说来,汝是向朕举贤的喽1赵昺笑道,“若是合朕的心意,倒是可以考虑留汝吃顿饭。”
“谢过陛下1陈墩翻了个白眼,胡乱拱拱手道,“属下在上届武学中发现了一位合适的人选,名叫徐宏,年三十一岁,其父原为常州通判,在蒙元南下常州之战中殉国,家人蒙难。恰其以过州试,赴京准备参加省试,躲过一劫。临安沦陷后随逃难人群流浪至福广地区,后随一批士子至琼州。”
“汝给陛下找了个书生当侍卫?”赵昺未吭声,倪亮在旁瞪眼惊道。
“听吾说完再说话1陈墩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道,“徐宏至琼州后,没有参加科举,而是弃笔从戎进入第二师服役,期间参加了反击蒙元的数次战役,因作战勇敢,积功升为队正。后又入选新军训练营,结训后仍回第二师任一团参军。收复江南战役中,随军作战因功任营指挥使,扩军后升任第二军三师一团都统、师司马等职。”
“可惜的是在去岁北伐之始,在淮东战役中受伤,撤回临安养伤,伤愈后入武学高级军官短训班中学习。”陈墩言道,“吾对其已经做过调查,家世清白,族人在江南沦陷期间也无叛国行为。在军中行为端着,作战勇敢,颇有谋略,同僚对其评价甚高。且吾亦与其在武学中多有接触,其接人待物皆十分规矩,颇有分寸。难得是其是士子出身,能文善谋,行文皆有章法。”
“不会是汝当初在新军训练营的故交吧?现下想借机为其谋个好差事1倪亮在旁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当初汝还主持过新军训练营,陛下也曾亲训,说起来当下各军官佐多半皆与汝有关系,又当怎讲?”陈墩自小就伶牙俐齿,敢跟陛下翻白眼。而倪亮却是拙嘴笨腮,不善言辞,肚子里有话也说不出来,当下被‘暴怒’的他三言两语噎得够呛。
“你们二位皆在侍卫营任首官,需要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规矩比谁都清楚,选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这个……徐宏只要能通过倪亮的首肯,朕就没有什么意见1赵昺摆摆手言道。他知道谭飞的离开,与倪亮的坚持有关,他不能允许一个敢于抗旨的人留在陛下身边,哪怕其是出于好意,那也不行。所以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二人去做,一个精明强干,一个坚守原则,他相信能通过二人的考察,绝对没有问题。
“属下遵旨1有皇帝撑腰,倪亮对其冷哼了声施礼道。
“哼,这个不行,你也选一个让我看看1陈墩也不示弱地道。
“朝宗,你在做什么?”这边说的热闹,平日也是话痨的江朝宗却是没插一句嘴,而是看着刚才铺在案上的地图发呆,赵昺好奇地问道。
“陛下,宫中所用的舆图,怎生不会失真,而属下地图确是越远越不准确1江朝宗为枢密院职方司主事,其负责的就是勘察天下地理、河流,绘制舆图。所以他很快发现了宫中地图与职方司绘制的地图大有区别,比之自己的更为精准。
“嗯……”赵昺听了皱皱眉,其实答案很简单,但是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这不仅是绘制方法的不同,且牵扯到当下人对天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