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听了不禁愕然,转而就明白自己窥视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瞬间冷汗冒出。
“别怕,我不会跟你父亲说的。”赵昺见其吓得不轻,又笑着道。
“谢陛下恕罪,学生自会禁言!”陆正赶紧施礼道。
“好了,反正你也看不明白!”赵昺给其斟了杯茶,示意其在几边坐下。
“谢陛下!”陆正再次行礼后,才心中稍安挨着皇帝坐下。
看陆正惊魂未定,吓得不轻,赵昺又与其说了会闲话。清楚了皇帝真的并无怪罪之意,陆正才放下心恢复如常,提了一个藏在心里多时的问题道:“陛下,我实在不明白,咱们这一路乘舟走了七、八天,才行了不过三百里,何时才能到达应天府?”
“这个主要是乘船比之走陆路舒服,其实乘车走陆路也快不了多少,也免了沿途州府铺路迎奉的麻烦!”赵昺喝口茶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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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陆路乘车可能要慢些,可若是骑马慢行也能日行百里,岂不快了许多啊!”陆正有些不服气地道。
“你怎知骑马就可日行百里?”赵昺问道。
“我学经史之余,也读过些兵书,也曾与同窗论过兵。”陆正有些自豪地道,“五胡乱华时,梁晋争霸,后唐李存瑁轻骑九日奔袭汴梁,不到十日纵横数百里兵临城下,梁帝自杀亡国;《三国志》中也有记载,曹军轻骑追击刘备,日行可达百里余;而蒙元骑兵更是有千里长途奔袭破敌,日行二百里的战例。”
“你所言不虚,但可知大队行军最怕什么?”陆正所说在赵昺看来不过是士子纸上论兵,实在太小儿科,但还是没有出言打击,而是反问道。
“当然是最担心遭到敌军袭击!”陆正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为什么最怕敌袭呢?”赵昺又追问道。
“因为大队行军遭袭首尾难以相顾,又无法迅速结阵抵御。”陆正言道。
“你所言也不错,但并不全面!”赵昺点点头又道。
“哦,还请陛下指教!”赵昺言道。
“嗯……”赵昺略作沉吟,想想如何与其解释,指指伴行的骑军道,“你看那些骑兵是否皆是全副武装的行军?”
“不是,只有那些值守的骑兵盔甲齐备,余者只是身着常服,带随身兵器!”陆正看向岸上的骑军道。
“不错,他们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节省马力,行军时由副马驮载行囊武器。而步卒行军也是如此,他们的负重更大,即便是我军只装备轻甲,加上随身行囊、武器、弹药、饮食,也有四十斤上下。因而长途行军时军卒们一般不穿盔甲,通常由牲畜或民夫驮着。至于兵士,则需要尽量节省行军中的体力以保证在肉搏战中有足够的体力作战。因此遭遇突袭时,没有身着甲胄的军队往往面临着衣甲齐备的敌军单方面屠杀,结果自然是大败亏输。”
“原来如此!”陆正点点头道。
“即便是单纯的骑军长途行军也是如此,在一般情况下也只能携带数日的辎重,因此依然无法脱离大队作战,也就是说他们的行军速度受制于辎重运输的速度,也就是行军中最慢的一部分。”赵昺又说道,“行军辎重的运输一般使用车辆、驮马,位于军队的后方,当辎重部队行进时,道路已然经过大部队踩踏,更加崎岖难行,势必会拖累行军的整体速度。除此之外,行军路上的各种防护、探查等必要措施,也延缓了军队行进的速度。行军时尤其防止敌军偷袭,这对于行军速度就有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