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脱欢,朕拿你们是问……”赵昺的战马被谭飞死死的拉住缰绳,又有侍卫抱着马脖子,拉着马尾巴,尽管它不甘的嘶鸣着,却也动弹不得。而他尽管也是拼命挣扎,可是好汉难敌四手,何况孔武有力的内卫们,被他们抱着腰,拽着腿,拉着胳膊,掰开拉着缰绳的手指,强行从马上拖了下来,只剩下张嘴还不屈不挠地高声恐吓着。
“陛下,当前我大军已经入城,并控制了城墙和各门,正在向前推进中。而城外的敌军业已损失惨重,难有作为。大局已定之下,即便跑了脱欢,凭着些残兵败将其也掀不起风浪来了!”谭飞借机将战马带住,让手下赶紧牵走,蹲下身对半躺着的小皇帝劝说道。
他知道当前形势下,敌军大部被歼已基本成定局,即便跑了脱欢,甚至有小股敌军突出包围,也难以改变两军的实力对比,扭转危局。但是这却达到了小皇帝制定的‘歼灭两淮地区的有生力量,夺取淮河以南地区之地,改变江南无凭’的战略目标。所以跑个光杆儿的脱欢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根本无伤大雅。
可若是再让小皇帝涉险,其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宋朝就将陷入了无主的窘况。随之再度陷入宗族夺嫡的境况,各方势力纷争之下,朝廷不免走向分裂。即便几位怀孕的后妃诞下皇子,能够顺利继承大统,但是大宋出了这么一位天纵奇才的少年皇帝已是侥幸,任谁再也不会相信一位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能继承小皇帝的本事,中兴大宋。所以谭飞打定主意,即便自己获罪身死,也绝不能够再放任小皇帝再度涉险。
“好、好,你们先将朕放开!”赵昺又试着挣扎了几下,又如何能挣得脱,想想谭飞之言也不无道理,便识时务地放弃了抵抗道。
“属下有罪,请陛下责罚!”谭飞让众人放手,并没有撤去外围的护圈,他却长跪在地请罪道。皇帝乃是上天之子,一国之君,别说对其动手,即便是言语冒犯也是大不敬之罪,可以诛九族的。
而他也清楚自己令人将皇帝禁锢,实是情况危急,不得已而为之,但也是犯下了重罪。另一方面自己是皇帝的近卫首领,要对陛下言听计从,不得有任何违抗,甚至质疑。可当下不但违命,还可以命侍卫们将其束缚,显然是有违职责。
不过谭飞知道最为严重的却不止于此,而是侍卫们遵从了自己的命令。说的明白些是皇帝们最为忌惮的不是外臣作乱,而是身边亲信的背叛,或是越权。因为外臣作乱毕竟离着其尚远,一时半晌不会危及其生命;可近臣不同,作为其身边的人,若是背叛,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现下自己所为正是触犯了当权者的大忌,即便当场将他击杀都是轻的。即便皇帝宽仁,也不会再赋予绝对的信任,而是要调离身边。
“请陛下责罚!”几个内卫讪讪的将皇帝扶起,给他扯平弄乱的军服,也躬身施礼道。
“真该砍了你!”赵昺站起身来,用手指在谭飞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个爆栗,转而又踢了其一脚道,“别假惺惺的了,快起来吧!”
“谢陛下!”谭飞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又施了一礼道,自己就被敲了一下,挨了一脚便被放过了。
“闪开,闪开,不要挡着朕的视线!”赵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们,又拽过挂在谭飞脖子上的望远镜道。
“陛下……”众人让开,谭飞怯生生的跟过来,站在小皇帝身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看,看看,脱欢真的要逃出去啦!”赵昺没有理会其,端着望远镜向战场上看去。但见在外围敌军不顾伤亡的骤然攻击下,他们居然冲到了车前,并将两辆战场用套索拉翻,在防线上撕开了一道不宽的口子。而在包围圈的残敌见状,不过己方猛烈的炮火轰击,不要命的争先恐后向缺口涌去,其中便可见到有一人身穿金甲在众人的护卫下冲了过去,他皱皱眉不满地对谭飞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