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的心跳,强烈得要从胸口蹦出。</p>
男人的齿间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暗哑地唤她的名字,最后都不再询问,面皮薄的小丫鬟羞于开口,眼睑颤颤地闭着……</p>
守在门外的石榴听见隐约的说话声,端着铜盆正要敲门入内,却被竹摇拉住胳膊。</p>
“姐姐?”石榴轻声询问,有些不解:“我听见姑娘说话的声音了。”</p>
竹摇摇头,眼神望门口扫了一眼:“再等会儿。”</p>
石榴听话,继续等了会儿,屋子里安静下来,又不算是特别安静,间或有些细微的动静。石榴到底还是年纪小,服侍锦鸢的日子也短,况且这些日子在将军府时,锦鸢鲜少留宿大公子房中,即便会歇会儿,大公子也不常让她们进去侍候。</p>
慢了好几拍,这会儿彻底明白过来,忍不住红了脸。</p>
小姑娘一脸敬佩地去看竹摇,“多亏有姐姐在。”否则她那么敲门进去,岂不是坏了大公子与姑娘的事?</p>
竹摇一脸高深莫测地点头,“今后记着些。”</p>
石榴一眼不眨地仰望她:“石榴记住了。”</p>
竹摇抬手撩了下鬓边的碎发,挡住自己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她也是黄花大闺女她也会害羞的啊好不好!别再盯着看了啊!</p>
怕让石榴看出端倪来,竹摇一本正色的纠正她:“还有一事,昨日大公子同锦姑娘已经拜堂成过亲了,今后不可再称呼姑娘,要叫娘子,对着外面的人称为锦娘,记住了么。”</p>
石榴连连点头,“娘子、锦娘,我记下了!今后绝不会再叫错了。”</p>
外头两个丫鬟低声说着话。</p>
屋中也逐渐平静。</p>
赵非荀将人松开,扯了一块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掌,又回首看埋进被子里的人,含笑问她:“叫人进来侍候你起身?”</p>
锦鸢闭着眼睛,恨不得埋进被褥里去。</p>
最后才轻轻应了声好。</p>
竹摇、石榴进来后,锦鸢几乎不敢去看她们的脸,自己的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来,索性咬牙豁出去,让石榴服侍自己更衣洗漱。</p>
等到她缓过劲来,梳妆打扮妥当,已经是用午膳的时辰。</p>
……耗了半日光阴。</p>
锦鸢咬了咬唇,只顾埋头吃饭。</p>
用过午膳后,她想着下午绝不能继续在屋子里带着,定要找出些事情让自己忙起来。</p>
否、否则,实在不成样子。</p>
还未等锦鸢想出来忙何事,军中来人,将赵非荀请走,锦鸢如释重负,回了隔壁屋中,翻出瓷瓶吃药,又找出药油将两条小腿至膝盖揉了两回。</p>
午后,她坐在廊下,挑拣花瓣。</p>
沧州的花香气扑鼻,比京城绣坊里买来的香囊都要好闻。</p>
昨日她绕着沧州城转了一圈,马车里落满了花瓣,连着身上都染上了花香,不浓郁呛人,却经久不散,直到这会儿她再嗅,还能闻到一缕极淡的香气。</p>
她想要制成香囊带回京中。</p>
“娘子。”</p>
“娘子!”</p>
忽然,竹摇的声音在面前响起。</p>
娘子……</p>
是唤她?</p>
锦鸢愣了下,才看向竹摇。</p>
竹摇笑吟吟地蹲下身,一起挑拣着花瓣,说道:“怎么听痴了,这会儿除了你在,我还能唤谁去?”</p>
竹摇态度自然,哪怕口中唤她为娘子,待她却一如从前。</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