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禾阳当真把乔家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去。</p>
吉量告饶,“是奴婢不好,没说明白叫娘娘操心了。说是那丫鬟半夜起了急病,大哥儿才闹的动静大些。”</p>
这丫鬟还真入了荀哥儿的眼?</p>
只不过如今还只是个通房丫鬟,就敢半夜劳动主子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今后一旦抬了身份,还不知要如何。</p>
“派个人瞧瞧去,倘真的病的厉害,暂时先挪出去,免得病气过人。”</p>
“是,娘娘。”</p>
*</p>
清竹苑。</p>
锦鸢才睁开眼醒来,身子重得仿若坠了千斤的物件,她只记得昨夜是被赵非荀环着睡的,这会儿睁开眼醒来,看见外面天光大亮,身边早已无人,显然错过了时辰,她惊骇着就要起身。</p>
“姑娘!”</p>
她才动了下,拨云见着了,忙走过来,挑起青纱帐,拦住她起身的动作,“姑娘躺着,别急着起来。”</p>
说着,手掌在她额头上摸了下。</p>
微微皱了下眉,神色有些担忧:“摸着还有些烧,姑娘别急着起身,我去拿药进来。”</p>
看着匆匆出去的拨云,锦鸢环视了眼屋子。</p>
这儿…</p>
还是主屋里。</p>
她身子说不出的不对劲,抬手一摸,果真是发热了。意识逐渐清醒后,她才觉得浑身发冷,将身上的被子拢紧了些,眼勾勾的看着门外,只盼着有人进来同她说说话。</p>
姚嬷嬷端了药碗进来,在床边上坐下,伸手也探了下她的额头,声音关切问:“姑娘还觉得冷?”</p>
锦鸢如实点头。</p>
姚嬷嬷朝外吩咐了声:“再取一床被子来。”</p>
听见竹摇应了声。</p>
姚嬷嬷扶着锦鸢坐起来,又拿着引枕垫在她身后,吹了两口汤药,说道:“姑娘快把这药喝了,再睡一觉发出汗来,这病也就好了七八成了。”</p>
锦鸢接过,吞吐了声,“我昨晚…病了?”</p>
姚嬷嬷点头,“是啊,半夜里忽然发起高热,烧的脸都烫手,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可把我们吓坏了。”说到这儿,嬷嬷仍有些后怕,昨晚高热虽然吓人,但更吓人的是大公子的脸色,这些话却不能同姑娘说的,“大公子决断,命轻风半夜把袁大夫背来,一副猛药灌下去,又敷了冰枕,高热才退下去了。袁大夫怕这两日还有反复,这药得喝上几天才能断了,姑娘快喝吧。”</p>
这番话,听得锦鸢心惊。</p>
她不愿去细想。</p>
愧疚着说了句让嬷嬷担心了。</p>
端起药碗,也不用勺子喝,端着一口气喝完,酸苦的味道直往嗓子眼里钻,刺的她险些反出来,被姚嬷嬷捏了一颗果脯堵住,这才没吐出来。</p>
“姑娘慢着些。”</p>
锦鸢抬起头,烧的眼睛里有几缕红血丝,微笑着道:“总归都是苦的,一口气喝完也能少吃几口苦。”</p>
姚嬷嬷心疼的摸了下她的发髻,看着姑娘一脸的憔悴,“姑娘受苦了。”</p>
锦鸢胃里翻滚,面上去强撑着精神,开口说道:“是我不争气,贪凉用了些凉水就病了,”并非是昨晚那一场凉水澡,而是白日里婆子说的那些话,才让她病了,还是在伺候主子的时候病了,偏、偏赵非荀还没有把她挪出去,甚至还让她在主屋里歇着,这份心思,更让她浑身发冷、心尖发颤,“亦是大公子仁慈,叫来大夫替奴婢开药,但这儿到底是主子屋里,奴婢身份不妥,我…想挪回去。”</p>
姚嬷嬷才要开口,院外来了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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