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畏惧他言出必行。</p>

当下浑身泛寒，不断的摇头落泪：“不…我不学…大公子…我不去…”</p>

赵非荀似是厌恶她的眼泪，抬手将她挥开。</p>

朝外扬声：“来——”</p>

不……</p>

她不要去青楼……</p>

她不能去！</p>

若再要沦落至青楼…那当真是要逼她去死——</p>

锦鸢浑身一凛，血气上涌，这一瞬，她几乎扼杀了自己，手脚并用的爬回赵非荀的脚边，双手抱着他的腿，昂面哭着落泪，抽噎声盖住她的沙哑的嗓音，眸中的眼神混乱不堪，苍白的唇张合着：</p>

“我做…奴婢做…求您…”若有血泪，她早已要泣出，“不要送我去青楼…”</p>

妖冶的振翅欲飞的蝴蝶，彻底折断双翅。</p>

最后，只能在他掌中起舞。</p>

只给他一人看。</p>

赵非荀垂着视线，眼神冷至寒霜，轻轻勾起嘴角，宽大粗粝的掌心落在她的后颈，摩挲着她那块发红的印记，语气沉沉：“开始罢。”</p>

传入锦鸢的耳中，无异恶魔低语。</p>

夺人理智。</p>

将人逼着悬崖，连纵身一跃都是奢侈。</p>

痛苦…绝望…</p>

还有心底不断涌出来的怨恨…</p>

她痛苦的皱着眉，任由他的手掐住自己的后颈，随着他的动作取悦他…</p>

几近窒息…</p>

恍惚间她甚至以为他发了狠要弄死自己才要满意。</p>

直至最后，她都已分不清楚是自尊还是绝望，被他彻底碾碎，撒了一地，连捡拾都成了奢望。</p>

赵非荀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略一用劲将她的脸托起，另一只手抬起，粗糙的指腹摁在她的嘴角，动作颇为爱怜的擦去痕迹。</p>

他的温柔，比冷更让人恐惧。</p>

锦鸢才受他磋磨，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锦鸢打从心底的害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栗，连带着耳坠的珍珠也不停的晃动，让赵非荀的眼神深了一瞬。</p>

方才，这对珍珠亦是这般摇晃。</p>

他指腹的动作停下，眸光甚至能称之为温柔的笼着娇颤可怜的小丫鬟。</p>

“勾结小厮，迷惑他要娶你。”</p>

他冷不防的开口，说着没头没尾的话。</p>

却让锦鸢缓缓睁大了无神的双瞳，眼瞳缩放，唇齿张起，勾起疼痛：“我没有…”</p>

呜咽哑了的嗓音，听起来连说话都像是在哀求。</p>

赵非荀的手指偏移，摁在她的唇上。</p>

将两瓣唇堵住。</p>

语气循循善诱，问她：“当铺去了罢，玉佩和坠子典当的估价价格不菲是么。”</p>

锦鸢才从失神中惊醒。</p>

眼神慌乱，眼泪早已哭不出来，逼得眼底血色遍布，眼眶红的像是要留下血泪。</p>

较试婚那时瘦了不少的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p>

比任何时候都像只可怜的狸奴，将对他的畏惧、害怕刻进了骨子里。</p>

赵非荀漆黑的视线直直探入她的眼底。</p>

是他从前对小丫鬟太温柔了，让她以为只要哭几回、求他几次就能蒙混过关，以至于她都敢生出逆鳞，想要逃离。</p>

在他厌恶之前，怎会允许小丫鬟离开。</p>

折断她的翅膀，狠狠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畏惧、害怕，才会彻底长记性。</p>

他放过了两瓣唇，手指下滑。</p>

小丫鬟怕的仍在抖着，却不敢躲开。</p>

直到他的手指拨了下她耳垂上的坠子，语气不复方才的温和，森冷着：“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再让我发现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就没这么简单了。”</p>

是询问…</p>

是要她回答的…</p>

锦鸢睁着遍布恐惧的眸子，僵硬的点头：“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