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姝内心则充满了一言难尽，心中暗暗想到，袖冬何止是贤王的人？</p>

她真正的主子，是陆瓒！</p>

现在，敬姝无法确定袖冬在发现她死遁以后，是否给陆瓒通风报信了，她得先确定一下，一旦是，那她接下来的策略，就得改变了。</p>

“姐姐……”袖冬上了马车，就又跪在了敬姝面前，“我知道姐姐不想带我走，可是，我这一辈子只想跟在姐姐身边，求姐姐带着我一起走吧！”</p>

“你都跟来了，我难不成还能将你赶出去？”敬姝叹了口气，接着就开始套话，“你既然叫我姐姐，而不是娘娘，想来也是知道我要摒弃过去的那些复杂的身份，从此以后只做我自己了，那你呢？你如今以什么身份在我面前？你来到这里，你的主子知道吗？你的打算是什么？”</p>

“我只想和姐姐像小时候那样，相依为命。”袖冬红着眼睛，咬了咬嘴唇，“哪怕继续为奴为婢，只要姐姐肯留下我，我也愿意。至于贤王，当初我本就是在大街上被姐姐捡到，才会效忠贤王的，可我心里真正的主子，只有姐姐一人……”</p>

“袖冬，或者我该叫你真正的名字，江雪？我要听实话，我要知道你真正的主子，当今圣上，他知道你跟着我逃出宫了吗？”敬姝却没有再和她多打什么哑谜，而是十分直接地戳破她的真正身份。</p>

——陆瓒安插在贤王身边的细作。</p>

此时，袖冬，也就是江雪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就立即慌了：“姐姐，你知道？”</p>

她有些想不通，哪怕是王公公对她的身份都一无所知，敬姝是怎么知道的？</p>

“是，我知道，所以你的答案呢？”敬姝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沉静地询问道。</p>

“姐姐，她是狗皇帝的人！那就更加不能留活口了！”外面，越凌一听到这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地立即想进来杀了江雪。</p>

“不听我的话了？”敬姝看他一眼，“那我们立即分道扬镳。”</p>

“好，我听，我听。”越凌深吸了口气，压下脾气转身将门合上，气闷地跳下了马车不管她们再说些什么了。</p>

然而又不敢走远，怕江雪对敬姝不利。</p>

于是还得待在一旁继续偷听。</p>

马车里，江雪跪在那里，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当年被姐姐在大街上捡到，是意外，但我的确是圣上安插在贤王身边的细作。”</p>

“那个时候，圣上应该才十几岁吧？还是太子……他居然那么早就开始在贤王身边安插细作了。”敬姝有些震惊于陆瓒的心机之深沉，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瞧他太多了。</p>

大概都怪这狗男人一到她面前就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影响了她对他的判断。</p>

“是。”江雪点点头，“太后您也是见过了，不是个聪明的，若非圣上自己聪慧过人，当初端王母子虎视眈眈之下，他又怎会坐稳太子之位？但是姐姐，我可以发毒誓，从我被姐姐捡到的那一日起，我便是真心将姐姐当做我的亲姐姐看待的，自从我到了姐姐身边伺候，圣上虽然问过我姐姐的事，可我什么都不曾对圣上说过！”</p>

江雪一脸急切地说着，生怕敬姝不信，当真立即就发起了毒誓，“若我对姐姐有一字虚言，就叫我天打五雷劈！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子投到畜生道……”</p>

敬姝倒是有些诧异陆瓒居然还怀疑过她。</p>

不过也是，那个狗男人，本就性子多疑得很。</p>

“好了，我相信你。”此时，敬姝拉住江雪的手，将她扶了起来，“现在与我说说，你是如何发现我死遁的，还有宫中如今的情形怎么样？圣上可有起疑？”</p>

敬姝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的。</p>

这次死遁，只准备了一个月，时间过于仓促了些，陆瓒心眼那么多，她真的很怕他太早发现，不给她逃命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