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忠忙是说道:“陛下心疼爱孙,亲自教诲,此等舐犊之情,感人肺腑,岂会不近人情啊”。
李世民摆了摆手,笑容逐渐收敛,“敬忠,你知道吗?我昨日又梦到了建成兄长?”
王敬忠一怔,不敢言语,李世民自顾自的说道:“还有先帝,我记得他说,我的子女也会跟他的子女一样,手足相残,想念至此,我惊起一身冷汗,彻夜难眠”。
王敬忠亦是惊得一身冷汗,垂首不敢言语,李世民看了看他,不由得嗔怒道:“你这老货,花甲之年,又无后人,我跟你说些体己话有又何妨,你却怕成这般模样”。
王敬忠不由得苦笑道:“陛下您说的这些老奴哪敢妄议啊,不过,陛下既然这样说,那老奴也不敢藏着掖着,老奴跟了您三十多年,是看着太子殿下以及诸位大王出生长大的,依老奴看呐,诸位大王对太子殿下那是非常敬重,太子殿下赫赫军功,威仪四海,哪敢有人妄动心思”。
这几句话说的李世民甚是开怀,当即傲然道:“是啊,我不仅将这大唐带入盛世,临了还给大唐留下了一位优秀的继承人,他日九泉之下,面对先帝,我也当无愧了”。
一直以来,玄武门之变都是李世民心中的疙瘩,他知道,这是一个洗也洗不去的污点,无论多少年后,他李世民弑兄杀弟囚父这个污点依然存在,所以登基以来,李世民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用大唐盛世来掩盖这个污点,他要证明,他做皇帝绝对要比建成太子做皇帝优秀。
这时,一旁玩耍的李悦不慎跌倒,摔得哇哇大哭,一众内侍慌乱不已,忙是上前搀扶哄着,李世民眉头一皱,呵斥道:“自己跌倒自己爬起来,你们勿要搀扶”,内侍忙是收回手来。
李世民不理会哭泣的小李悦,看着不明所以的王敬忠,“非是我心狠,这孩子长在深宫妇人之手,长久下去,性子软糯,如此岂能成大事,我不仅要为大唐下一代考虑,既然活着,更要为下下代考虑,悦儿如能成为第二个太子,我当可含笑九泉了”。
说罢又吩咐道:“你去收养一百个三到五岁身体康健,容貌端正的孤儿男孩,优先从阵亡烈士中选择,全部带来九嵕山,再从百骑司调来教头,今后就让悦儿与他们一同接受训练,一日一练,三日一操,记住,不可训练过头,透支了身体,另外伙食从优,不可亏了营养”,王敬忠忙是应着。
李破军又是取来纸笔,提笔写下两个字,《帝范》。
“我欲着《帝范》一书,将我在位二十年的得失,详细记录,论述人君之道,总结我一生之经验体悟。悦儿便是我第一个传人了哈哈”,李世民兴然说道。
王敬忠顿时领会,忙是恭贺,朗声拜道:“此书一出,必将成为今后帝王必修之典范”,听了王敬忠的吹捧,李世民更是高兴,他这一生,什么都拥有过,唯有放不下的就是这身后名了。
忽的,李世民想起一事,“太子之着作,名曰格物?有几本书来着?”
“回陛下,殿下之格物学共有《数学》,《物理》,《化学》三书”,王敬忠忙是回道。
李世民捻着胡须琢磨道:“也不知这小子从何处学来的学问,难道真是如当年紫阳真人所言,生而知之?”说罢便是吩咐道:“你去将这三书取来,如今空闲了,我到要看看这是个什么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