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差不多了,突然停顿了一下,才道:“丛姑娘之事,仍是毫无进展,实在是抱歉。”
“没什么,继续查就是了。”方紫岚淡声安抚道:“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可……”萧璇儿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一阵敲门声,旋即莫涵的声音传了进来,“岚姐,皇甫家派人来了,说是皇甫鑫将军在祥盛酒楼备下酒席,想要见你一面。”
皇甫鑫?方紫岚挑了挑眉,她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我这就去。”方紫岚扬声应了下来,之后吩咐了萧璇儿几句,便动身随皇甫家的人去了祥盛酒楼。
酒楼雅间之中,皇甫鑫早已等候多时,见方紫岚到了,便行了一礼,接待她落座。
“不知皇甫将军找我何事?”方紫岚开门见山,皇甫鑫微微一笑,“皇甫家不日便要离京回北境了,总该和方大人打个招呼。”
方紫岚冷哼一声道:“皇甫家来去自由,何须与我打招呼?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方大人可是因上官敏一事记恨于我?”皇甫鑫笑了笑,方紫岚神情淡漠,“受胁去京郊大营为质,是上官敏自己的选择,天成山行宫中皇甫将军不过实话实说,我为何要记恨?”
闻言皇甫鑫哑然失笑,半晌才道:“以方大人之能,想是早就看穿了我的这局筹谋。此番考验,既是对上官敏,也是对方大人。”
方紫岚饶有兴致地看向皇甫鑫,道:“我若是多说了什么,曝露了皇甫家,难道皇甫将军还能以身家性命来搏我身死名灭不成?我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皇甫将军就不一样了。”
“若是方大人当真毫无牵挂,为何要护上官敏?”皇甫鑫不答反问,“还有方大人府上那位陪你从北境至京城的医女,以及暮山关来的表弟。”
方紫岚神情一滞,皇甫鑫意味深长道:“方大人的软肋,明明白白摆在了台面上。莫说是我,便是旁人也看得出来。”
方紫岚沉默不语,皇甫鑫敛了神色,郑重其事道:“我与方大人说这些,是为表诚意。方大人与我皇甫家的把柄一致,我不会以此胁迫方大人,也请方大人不要以此挟制我皇甫家。有的秘密,本就该带进棺材,永不见天日才好。”
“皇甫将军放心,我无意挟制皇甫家。”方紫岚庄容正色,“但若是有朝一日皇甫家做了危害大京之事,我便是拼一个身死名灭,也要把这个把柄捅出来。”
皇甫鑫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方紫岚会说这样的话。他们虽然都未明说,但彼此心中清楚,把柄握在谁的手中,而那位的野心……
父亲难以回头,皇甫家牵连甚广,他既不愿背弃父亲,眼睁睁看着家族卷入漩涡万劫不复,更不愿同流合污任人拿捏,行不忠不义之事。是以万般矛盾,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此次京中出事,他看到了一个契机——方紫岚。他背着父亲来见她,一则表诚意,二则是试探。如若她图谋不轨,他便想方设法让陛下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可如今……
“皇甫将军不必如此神情。”方紫岚好整以暇道:“我有我的道,万不会轻易为人左右。皇甫将军这般开诚布公,不像是你父亲的意思。既然你自己想得通透,那将来北境安危交于你,便也无妨。”
“方大人你……”皇甫鑫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方紫岚轻笑出声,“怎么,若不是消息有误,皇甫霖将军并未定你承袭家主之位?”
皇甫鑫抿了抿唇,方紫岚坦然道:“皇甫将军不必顾虑我,只管放手去做便是。”
“有方大人此言,我便安心了。”皇甫鑫松了神色,方紫岚握着茶盏的手却收紧了些,“还有一事,我想托付于皇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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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新盟已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