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晒。”玄衣男人出言打断貊庠,不知是何用意便替她讲了出来余下她还未说出的字,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这样其实……也好的,毕竟都是人变得,只不过少了点血肉吧。”
好什么好,拜托,她也是随便同他客气客气才说的好吧!
对了,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呢,怎的能对鬼这样定义,真的不是她说,这人真太他妈敷衍了好嘛,全程连自己的主见都没有的任她左右,妥妥的一傻逼!
……不,似乎哪里不太对,貊庠后知后觉,慢慢瞅向某位一脸诚恳正紧紧盯着她看的男人,那张俊秀清柠如是莲花美人的相貌,可总感觉他的灼灼眼神里,透露出的那一种尖锐,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在貊庠看来的话,俨然就是为了伪装自己的本来面目没有一丁点儿错,于是乎,她一下连假意逢迎都懒得同他继续下去,直截了当的结束话茬道:“阁下先忙,我还是先走了1
话落,貊庠想也不想就转身闪人,可却不料被那玄衣男人一把拽住,只见对方握紧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便被迫原地转了回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使劲儿挣脱,三分防备四分没好气的质问道,“呵,你这样的表现是在告诉我,我们很熟吗?”
“不熟1玄衣男人实诚的应了一声儿,但随即放开貊庠不断挣扎的手,毕竟已一览无余来自她神色里尽数填满的警惕与不适,想她一定是有些误会了什么,所以,便不能做些再让她多想的事儿,迫于这些,他紧着又道了一句解释的话,“跟你身后的某人挺熟1
某人……?
貊庠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扭头就朝身后看去,心脏深处顿时惊悚丛生,是了,这家伙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说过这类似话了,到底是在暗指什么?
目光谨慎而又小心的扫过周遭密密层层的海棠林,然而却没有发现一个人,不,压根儿就连一个苍蝇腿儿都没有发现,此刻貊庠不由得双腿直发抖,他祖宗的跟在她后面的人到底是谁啊,唉,不会是刚才那团被她打散的腥风吧!
可是……这有没有打散是后话,重点是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到底不能是人吧!
嗯,应该……可能,似乎不能是吧,貊庠越想越怕,于是乎,撒腿就跑,在碧色凝成绿色花海的海棠林里横冲直撞,沾染这血色的白衣惊起的落花如是飞蝶一般翩翩落下铺成连片连片的地膜如是草色渐入帘青。
玄衣男人神色讶异的追出去几步,看着逐渐没入林间不见踪迹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才对着身后那团被貊庠击杀后四去消散又重新凝成腥风模样的影子说,“她都走了,所以,是该唤你将别……还是该叫你凛呢?”
“随你意便可1从腥风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凛,身上大部分白衣被血浸染,布满伤口的脸上看着好生惨白如是死去多年的腐尸一般僵硬的糜烂,但是他的目光始终如利箭一般追随着貊庠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心里犹如掀起了一场无声无息地风暴,仿佛刹那间便将他吞没。
“呵,这话倒也说的轻巧,竟叫我随意?”玄衣男人摸不清情绪的呵呵一笑,并非嘲笑,可却突然脸色一变,凑近凛弥漫血腥味儿的身旁嗅了嗅,但随即捏起来了鼻子,迅速远离,骤然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道:“将别,你到底是变了,可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鬼……还有她可是你的麻烦,要是别人的话,会想方设法的甩掉她都来不及呢1
凛微勾起唇角,扯起一抹苦涩,原本废尽神思想要找出一个十分好的答案来回答这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问题,然而几番思考却都欲言又止,迟迟张不开口,到最后唯有长久的沉默,只因哪种解释都难以用语言所能表达,她从来都不是他的麻烦,然而,他却从未真正做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