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老巫婆浑身一激灵,像是隐隐已经确定了什么,她惶恐不安的蠕动着唇,彷徨的发问,“你是将别吗?”
将她的惴惴不安尽收眼底,凛的神色一滞,但并未接话,只是回眸看向了貊庠,眼底很静很静,似乎那里有一泓透底的清水一样无波无澜,又像是忧伤到极致却是无处宣泄,最后只能沉默!
貊庠惊觉到他的目光笼罩,霎那间抬头,竟对上了凛溢满深深忧伤的双眸,她有种感觉像是要被他的悲伤溺毙。
不知怎的,她本能后退了一步,慌乱地移开目光。
而心却在不可抑制的千丝万缕的开始奇怪起来,像是窸窸窣窣地蚂蚁踏在心脏的最深处……
“……你是他吗?”老巫婆缓慢推开一脸失神的温蕴,用尽全力爬起,似乎一步一步走在刀刃上,她缓缓靠近凛,颤抖的握上他的手,沧桑的瞳孔里透露着不可言说的祈求,像是鼓足勇气般才开口说话,“告诉我1
将他一个四脚爬行的半人半鬼的卖怪畜牲,从百戏师手里赎回,教他如何做人,说话,用手吃饭,并教他本领活下去,被他视为母亲一样敬爱的人,即使让他背叛自己最爱的妻子阿貊,宁可伤害自己的儿子温蕴……也不会去忤逆的人。
可到最后,她确成为贺槿的帮凶杀了他。
凛不明白,如今,她又何故如此逼问,只是觉得他不该活着吗?
如果不该活着,他已经不是将别,而是作为全新的傀儡“凛”靠着一丝对阿貊与温蕴的执念而活。
“不是1凛摇头,毫无保留的否认。
“将别……”,老巫婆更咽出声,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一张五官歪曲了的脸,活生生一个变态,瘆人心惊,喃喃自语,“活着就好……只要你活着就可以了,即使你不认我,是,你不该认我的……”
作为一个母亲,却是对孩子如此恶毒且极尽利用的人,怎可奢望能被原谅……
“巫神,你与他们认识?”夏衍目睹此前情景,如是一场极致奢华的暗幕大戏,他很是好奇的打听。
曳岚口中的将别倘若毫无意外,看她坚定的样子,便就是这位凛了,想必温蕴便是他的孩子。
那么他们同贺槿,该是叔侄的关系吧!
可是问题来了,将别的妻子温蕴的娘亲呢?
若真如外界所传言般,被贺槿所囚困。
此刻,将别带着孩子逃往这里,那么他的妻子,是否也知晓下落。
犹记得,温蕴喊那个女人娘亲,夏衍挪愉的勾唇,目光犀利的扫向躲在凛身后贼眉鼠眼的女子,所以,是她吗?
所以,他们父子逃往此处是为了来寻她吗?
老巫婆的笑僵在脸上,急遽象形的发硬发烂。
倏忽,她目光如炬对上夏衍一张置身事外的脸,如遭五雷轰顶,“……殿下,若是想要知晓身中情蛊之原由,可去往人界一趟,中州大虞国,那荒寂千年的禁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