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p>

阿泠气结，心想自己也是嘴贱，非要问这么一嘴。</p>

到现在为止，他所遇到的每一个“年长”者都是这般和他说话，就好像有话直说就要遭天谴似的。</p>

师父说“它们在看，它们在听”，意思是世间无时不刻都在其他神灵，或者说某些存在的监视下，所以有些话不能直说。</p>

但他没想到就连兽神回答他的问题居然也是这个论调，难道祂这样的古神，还怕被其他神灵所监视？</p>

他叹了口气，在魂海之中看到了远方剑鬼和刀鬼保护长孙璃穿越雷海而来，心里顿时放松了一些。</p>

魂树在兽神的驱使下，所散发的威能远超阿泠的想象。</p>

虚无是“无”，但此刻在兽神驱使下的魂树，却从“无”之中硬生生捏造了云霞和石浪。</p>

之后，生之玉让“无”之中诞生了生机，灭之玉让无限膨胀的“生”有了死去的结局，空之玉驱使「岁月」降临，让生到死有了距离。</p>

于是，“无”之中，便诞生了“有”。</p>

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无者，阿泠细心感受之下，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理解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了。</p>

只不过，他始终觉得，自己和兽神的灵蕴之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p>

“我的灵蕴中缺少了什么。”</p>

就在这时，新生的天地之中便诞生了一丝紫焰，那是天地五行之中“火”的根源，一只燃烧源火的飞凰腾空。</p>

是赤姬，自夺取到「岁月」之后，她身上的源火便燃烧殆尽，一直沉睡在魂树之中。</p>

在兽神如同江海汪洋般的灵蕴刺激下，她再度将身上的一丝将熄之源火点燃，腾飞在天地之中，洒下漫天的火星。</p>

伴随源火燃烧，石浪真正演化为坚实大地。</p>

随后，兽神的灵蕴漫入魂树之中，又将源火点燃的余烬化作了本源之土。</p>

“原来如此，是‘五行源道’。”</p>

阿泠终于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了。</p>

“木，五行之始也；水，五行之终也；土，五行之中也。此其天次之序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此其父子也。”</p>

从“无”到“有”之间，还差了构造天地的五行，五行之后，便是天地架构，秩序的诞生。</p>

五行便是天地的基石，是从无到有不可或缺的过程。</p>

石浪转化为大地，从翻涌的土地之中，忽然挤出一团不可名状之物。</p>

“是...芒神使？！”</p>

芒神使的灵魂已经彻底消散了，阿泠还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p>

不过还好，那只是一团被兽神使打乱的混乱肉体，不过是烂肉一团。</p>

“这肉身强度当真恐怖，若是我面对兽神使，怕是连这摊烂肉都剩不下。”</p>

他随口感叹了一句，便向远方朝自己奔来的刀鬼剑鬼、长孙璃看过去。</p>

这一眼，他看到了从更远的地方，忽然不知从哪冒出来许多人。</p>

显然剑鬼刀鬼以及长孙璃也注意到了这些人，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隐藏自身的气息。</p>

他们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每个人的脸上都表露出近乎疯狂的渴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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