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说着我出去一下,然后就关门而出。
狱寺隼人自然坚守在自家bo身边,继续道“那个少年和他的伙伴已经派人去找了。”
“诺曼先生的病房前已经派人去看守了,请放心,十代目。”
狱寺隼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气。若不是这次侥幸没直接打中要害,诺曼定会当场身亡,但他年纪不低,身体状况自然比不了青壮年,能否挺过去还是存疑。
不过,诺曼先生清醒后,是谁对他不轨就一目了然了……
“嗯,希望诺曼先生能早日意识清醒。”
沢田纲吉的心情也很沉重,他和诺曼也有多年交情了,诺曼是个非常重情重义的道上人物,这也是他为何能有如此高声望的原因。
撇开彭格列和诺曼之间互利互惠的利益关系外,他本身和诺曼也相交匪浅。
仅仅是从私情的角度上来说,他也希望诺曼能转危为安,平安无事的度过。
几个月前,诺曼去往西西里时还同他见了一面,这位老人摸着自己的下巴。
他笑道“我的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以前了,过不了多久也许就得提前退休,但我没有孩子,又没一个能看得上的继承人,也不知道这位置能交给谁……不如您在家族中选一位您觉得不错的小家伙送到我这里来,继承我的衣钵好了。”
沢田纲吉能感受到诺曼确实有退位的想法,甚至主动提出让彭格列来接手,但他当时正在因其他大事而分心,暂时没法没给出明确答复。
这次来,本来也是想和诺曼商讨一下这件事,哪想到……
山本武去而复返,这次他表情坚定,看来已经有了答案。
“山本君?”沢田纲吉问,“已经找到那个少年的身份了吗?”
山本武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沉重。
狱寺隼人一看到他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到底怎么回事——?”
山本武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合照。
“你们还记得暗杀部队瓦利亚的初代首领剑帝杜尔吗?这是他和妹妹的合照。”
他指着合照右侧那个金发女人,说道“这位就是杜尔的妹妹菲莉……”
既然是一家人,长相自然有些想象,也难怪山本武会感觉有些眼熟。
如今看到了杜尔的妹妹后,谁都要说这对母子根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稍微查了下,菲莉小姐自小对黑手党深恶痛绝。”山本武接着说,“她很早就和杜尔分道扬镳了,现在已经隐姓埋名去了别国生活,据说在日本。”
可那个少年现在不是和波尔多隶属同一个组织吗?
对黑手党深恶痛绝的母亲怎么会让孩子加入一个名声这么差的跨国犯罪组织?
这个无法无天的组织,甚至在很多黑手党口中的名声都不算好。
要么这少年自小就和母亲不合,与其干脆分开自己加入了组织。
又或者……是其他更残忍的答案。
这些答案不难想到。
沢田纲吉叹了口气,“波尔多那边呢?”
狱寺隼人头疼地阐述自己得到的信息“……他坚持自己是无辜的,只是这两位组织高层派来的同伙故意想要谋杀诺曼先生,完全是想把压力往高层那边推。”
他说“也可能是故意想激化矛盾,然后浑水摸鱼。”
山本武“波尔多的手下似乎也没放弃寻找那位少年。”
狱寺隼人冷笑,“真被他找到了,他们还有活路吗?不会直接来个死无对证吧。”
山本武摸了摸鼻子,心想……可能性很大。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的声音温柔而坚毅,“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找到那两人。”
沢田纲吉搭在桌边的手指感觉有些冰凉。
他侧头看去,窗外的雨还没有停,依旧兴致盎然地往从高处往地上跳下,就像一个个降落□□。
雨依然没有要停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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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女人的哭喊声、男人怒吼声、餐具在地上砸出的重重的声音接连不断,舆水怜感觉面前又一男一女的虚影。
自己呢?自己好像在一个视野很矮的地方……他想睁开眼睛,就看见女性朝他走来,似乎是想抱起他,男人朝着这边走了好几次,似是对靠近他这件事很犹豫,最后也没有走过来。
视线一晃,他好像坐在一辆颠簸得厉害的车上。
开车的人的背影和刚才那个将他抱起的女性如出一辙,刚才的画面只有少许单调的黑白灰青色,这一幕却不同了——透过车窗洒进来的碎金般的光点,落在舆水怜的脸颊上。
开车的女人灿如阳光的金发披散着,伴随着颠簸一起颤动,就像一张跳动的网纱。
舆水怜在晃动中好像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微风。
……是暖的,天很晴朗。
女人即将转过面庞,他努力想记下对方的容貌,可还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周遭的景色又变了。
他的视野很狭窄,好像只能看到一个放大的杏仁形状的区间。
面前是一片树林,而他脚下悬空,晃荡着,他低头看去,自己坐在一座长椅上,左右无人。
自己好像张开嘴动了动。
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他直觉这么认为,或者说,在潜意识里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眨了眨眼睛,就这么一闭一开,他又去了不同的地方。
就像是一场快速的时间旅行,他拿的只有临期体验券,所以不得不以这种极速穿梭的方式体验这一切。
这一次,他蹲坐在布满灰尘的杂货箱旁,用破了洞被人甩在这里的废弃防尘布当毯子裹住自己,他看见自己**着双足,踩踏泥土的痕迹和被砂石留下的伤□□错着。
忽然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拽起了他的手臂。
——然后他就醒了。
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压着睡,很不舒服。
他慢慢调整睡姿,意识苏醒过来。
……是梦啊?
为什么忽然会做这种毫无关联的梦?
……舆水怜睁开了眼睛。
他和波本挤在一张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他看了眼手机,目前只过去了两小时,他已经倦意全无。
从出院以后到现在,先是满满当当的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本以为永无止境的试探要迎来结束,又被丢进了一场新的生死博弈之中,和实枪核弹的战斗相比,这些内容更让舆水怜感觉头大。
……现在又梦到这种梦。
梦里的是泰斯卡过去的记忆吗?
为什么事到如今会做这种梦啊……?
来到意大利之后,奇怪的事简直是一桩接着一桩发生。
他没有起身,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动身,波本肯定也会立刻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