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p>

白翡没说谎。</p>

或者说，哪怕程实没有欺骗大师这个天赋，此时听到这句话，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能判断出来白翡的话是真的。</p>

因为【记忆】的“赐予”和吕景明的改姓，就是最好的证据。</p>

果然！</p>

【信仰游戏】在降临半年多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些改变。</p>

变得不再那么死板，不再那么循规蹈矩。</p>

祂们的注视，似乎比之前更多了。</p>

这是为什么？</p>

是时候到了，还是说，祂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p>

【神明】间的问题无处寻找答案，但白翡的问题，此地一定有一个人能解答。</p>

那个人不会是程实，而是大元帅，胡为！</p>

胡为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白翡一眼，而后坦然大笑。</p>

“小白消息挺灵通啊，谁告诉你的？”</p>

“李景明。”</p>

白翡的语气仍然平淡，似乎这一切变化在她眼里都无关紧要，她只是略微好奇，这个说法是不是正确的。</p>

“上局排到了他，看到了他手里的假面，他......</p>

弃誓了。</p>

成了【欺诈】的信徒。</p>

但是，他依然在收集记忆。</p>

所以，我用一段记忆换来了这个消息。”</p>

胡为听到李景明弃誓成为【欺诈】信徒后神色毫无意外，显然他早已知道了这件事。</p>

但他还是对白翡透露出来的信息感到诧异。</p>

“他还在践行自己的‘记忆之路’？”</p>

“嗯。”</p>

“你既然知道他的‘记忆之路’，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记忆交出去？</p>

你就不怕他窃取你的身份，成为你那段记忆中的......白翡？”</p>

白翡听了这话，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p>

那冰冷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仿若千百万年未曾解冻过的冰山之巅上，绽开了一朵无瑕的雪莲。</p>

美，美极了。</p>

“我行于祂的注视之下，既湮灭众生，也湮灭自己。</p>

我从不畏惧消失，只畏惧还没找到一条路，在湮灭自我之后，继续践行祂的意志。”</p>

？</p>

什么意思？</p>

死了都要爱是吧？</p>

颠婆名单+1。</p>

程实听了这话，面露“欣赏”之色，脚步微微后撤。</p>

燕纯瞳孔骤缩，脸上涌现出无法理解的骇然。</p>

就连胡为都意外的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白翡对【湮灭】意志的理解已经到了这种程度。</p>

因为他知道，【湮灭】，从来不是为了单纯的湮灭。</p>

祂的意志虽然推崇极致的毁灭，认为宇宙一切终将归于寂灭。</p>

可胡为曾听某位【祂】说过，在无尽的消逝和崩毁中，祂正在寻找......新的自己。</p>

所以，湮灭从不是为了彻底的湮灭，而是为了......</p>

新生！</p>

以此视角反观白翡的举动，不难发现，她向记忆信徒敬献自己的记忆，未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湮灭。</p>

而当她对记忆一无所有，而另外一人却拥有了她的全部记忆时......</p>

谁能说，那个拥有所有白翡记忆的人，不是白翡呢？</p>

不仅如此，而且ta，还是一个，新的白翡。</p>

“厉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