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十月下旬,北方又开始进入漫长的冬季。</p>
下午才五点多钟,外面的天就已经黑了。</p>
龙观天下大厦,周政道的家里,两台悬挂式空调都开着。</p>
程菲儿穿着吊带睡衣,正在厨房做饭。</p>
周政道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徐助理,我马上着手开始准备。”</p>
电话对面的徐楠哲提醒:“小兄弟,两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你深海的兄弟和朋友都挺想你的。”</p>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自明,郭铁城、刘守艺、老胡家,还都在深海呢。</p>
周政道自然能听出其中的意思:“徐助理,三个月之内,我指定给宫三爷一个满意的答复。”</p>
“行,那就等着小兄弟的好消息!”</p>
徐楠哲说完,把电话挂断了。</p>
周政道坐在沙发上,手里掂着大哥大在那儿发呆寻思。</p>
当初在深海喷了屠百里和金永彪,是宫明国委派徐楠哲出面的事儿。</p>
作为条件,周政道答应两年内,把活的张德刚送到深海。</p>
为此,宫明国不光给拿了一百万,还出资扩建新起点表行,背后支持郭铁城占据前海蛇口的走水生意。</p>
仅这三项,周政道就坐享其成拿到三百多万。</p>
回到林海届满一年。</p>
历经东山乱葬岗之战,南征双齐城,北战苟坚町。</p>
虽然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但始终没忘记对宫明国的承诺。</p>
周政道通过多方渠道打探张德刚的底细,包扣铁局那儿都问过。</p>
可是,只得到三个几乎相同的回答。</p>
张德刚为人很低调,张德刚是红磨坊的大老板,张德刚神通广大关系网复杂。</p>
至于来历啊、住址啊、家庭情况啊,这些其他信息一概不知。</p>
红磨坊的老板张德刚在林海就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如同影子般的存在。</p>
周政道寻思半天,拿起大哥大给二锅头打过去电话:“喂,二哥,你嘎哈呢?”</p>
二锅头打这着哈欠:“睡觉呢,咋了老弟?”</p>
周政道没话找话:“没啥事儿,心烦,打电话找你唠会嗑。”</p>
二锅漫不经心:“艹,你现在不愁吃,不愁喝,钱还不老少挣,有J8啥烦的?”</p>
周政道试探着问:“二哥,我要是和你大老板有过节,你帮谁呀?”</p>
二锅头没发表意见,反问:“咋地,你跟张德刚磕上了?”</p>
周政道找了个理由:“都说同行是冤家,这不是怕以后发生冲突,让二哥你为难吗!”</p>
二锅头寻思都没寻思:“为难个鸡毛,在红磨坊我就是三个饱一个倒,只要一层大厅没闹事儿的,其他的跟我没关系。”</p>
周政道继续试探:“那要是红磨坊的大老板张德刚,让你带人喷我咋整?”</p>
二锅头不屑的说:“他让我喷我就喷呀,他算个球啊,你二哥我是拿钱做红磨坊的内保,不是张德刚指哪儿打哪儿的狗腿子。”</p>
有这句话,周政道放心了,直奔主题:“二哥,你对红磨坊的大老板张德刚了解多少。”</p>
二锅头是有精神病,但脑袋瓜子并不傻:“咋地,老弟。你还真要跟他磕啊!”</p>
周政道也不夹咕:“二哥,老弟喜欢你,一直在心里把你当我亲哥。我也不瞒你,我在深海有个救命恩人,这个救命恩人跟红磨坊的大老板有过节。二哥你也知道,老弟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