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观看的显示屏传来新闻主持人的声音：</p>

“据悉，根据初次民主投票，公民支持往纵向宇宙发送讯息的比率为47.63%，反对者的比率为39.97%，持中立态度的比率为12.4%……但有专家指出，发送讯息对人类社会有益无害，在人类承受过多筛选灾厄侵蚀的紧要关头，应该放手一搏……”</p>

诺思擦了擦潮湿的头发，最近天气降温厉害，她刚洗完澡暖和暖和身子，对这种背景音似乎并不怎么在意。</p>

“欸，诺思，你怎么看？”</p>

室友转过头看她，“这专家说得也有些道理……虽然空间站建设的效率更快了，但咱们保不定哪天就被天灾扼杀了，纵向宇宙的能源……”</p>

“听这些专家瞎吹！”</p>

诺思翻了个白眼。</p>

“什么所谓的发送讯息？人类现在最多也就能做到单方面的投送信息，就像蚂蚁一样在地上摆出奇怪的符号吸引人类的注意——尽管根据查证，纵向宇宙的智慧生命很多很密集，但那些存在也不是人类现在可以碰瓷的。”</p>

“哦……”</p>

室友若有所思，随后耸耸肩，“不过还好啦，支持派和反对派的差距还是挺小的，应该不会出现那种压倒性支持投送信息的情况……咱们还是安全哒！”</p>

“那可不一定。”</p>

诺思将毛巾顶在头上，说。</p>

“比如你看到的那个专家，很可能是某个利益集团游说民众的代表。</p>

纵向宇宙的研究难度相当大，其资源又是一片蓝海，有利益就有敢于冒险的人——我只能说幸亏如今在这方面的研究人员……除了■■老师，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不然这种投票比率肯定不会这样温和。”</p>

“哎，说到■■……”</p>

室友感兴趣地凑近，“她真的收你为学生了？”</p>

诺思摊着手：“她没有直接承认，应该是嫌我太烦了，不过答应我可以每周去一趟她的实验室进行交流。”</p>

“我靠！那已经是无上尊荣了好吧！”</p>

室友羡慕地看着诺思。</p>

“不过你这种聪明脑袋，能与■■交流，我也嫉妒不起来——对了，应该有不少组织或者官方想过来挖你吧？我昨天晚上看到有些西装笔挺的人在楼下等你呢！”</p>

“我已经拒绝他们了。”诺思一边穿着毛衣，一边回答。</p>

“为什么？你前途不愁了呀？！”</p>

“老师本就不喜欢与各方利益牵涉太深，我这么做，会导致她和我疏远的。”</p>

“啧啧啧……你们这些学术分子……你跟着■■，又不接受任何报酬，你图什么呀？”</p>

“老师会给我管饭的！”</p>

诺思认真地回答，“虽然是阿尔法做的，但也很好吃！”</p>

室友一脸无语：“……你就那么喜欢■■？”</p>

“那当然了！”诺思理直气壮，“老师是我最重要的人！”</p>

“啧……不能理解……算了，咱不提■■了。对了，你今年过年怎么过？还是呆在学校？要不你去我家一起过吧？”</p>

“嘻嘻……不用了。”</p>

诺思的脸上露出迷之微笑，她微红着脸，搓了搓手，幸福溢于言表。</p>

“我算过了，团圆夜那天，正好是我每周一次去见老师的日子！”</p>

“……”</p>

室友想象着两个学术狂人大晚上坐在桌前分析见解的画面，嘴角抽搐。</p>

“……得了，你开心就好。”</p>

……</p>

……</p>

团圆夜里，大雪纷飞。</p>

诺思哼着小曲，捂了捂脖子上陈旧的褐色围巾，手中提着好多刚买来的小吃和一个精致的纸袋，兴冲冲地往老师的实验室走去。</p>

路上，她听到有同样滞留在校的学生闲谈——</p>

“欸，那次演讲掉下来的那个家伙，我怎么没再听过他的消息？他该不会被开除了吧？”</p>

“当然没有。不过我听说在暑假的时候，那个专业的学生不是实习嘛……实习的地方突发异常高温，就那一个小时里，70多度啊！热死了不少学生……他可能也热死了。”</p>

“啊……怪不得，真可怜啊……”</p>

“近些年的灾厄越来越频繁了，唉……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