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新上任的花魁阿萝姑娘正在跳舞。</p>
腰肢如柳,媚眼如丝。</p>
沈惜月一条腿伸长了,一条腿支起来,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奏,嘴里还哼着小曲儿。</p>
程从贤推开门瞧见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阿萝这舞可真是往人心窝子里跳啊!</p>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整个人也不狂妄了,再开口说话时甚至还颇有些别扭:“齐......珣哥,我爹要我来给你送银子了。”</p>
“嘘!等阿萝跳完。”</p>
沈惜月嘘了一声,程从贤忙回身关上门,手里抱着盒子,乖乖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萝:“好,好!!”</p>
阿萝脚腕上带着铃铛,舞起来叮叮咚咚的甚是悦耳,程从贤看不够,更是听不够。</p>
一曲终了,阿萝娇滴滴地走过来,跪坐在沈惜月旁边,香汗淋漓。</p>
“不是来给爷送银子?”沈惜月斜着程从贤,满脸你再看我的女人试试看的表情。</p>
“是!是!”</p>
程从贤忙把手上的锦盒递了过去,连带着整个人态度都软了下来:</p>
“嘿嘿,齐......珣哥!我知道,你是这广云台的东家,我知道的!</p>
我就是看看,这小阿萝真是不错!你放心,今天我爹说了,叫我好好跟你混,这广云台既然是你的,你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p>
“十万两?”沈惜月半躺着,随手打开了锦盒,掂起银票数了数,心底微微有些讶异,知道程宿有银子,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p>
要知道,文远侯府那么一大家子人,一年的开销不过才两万两啊!</p>
沈惜月想着,看来,这银子还真是要少了。</p>
但她脸上还是十足的懒散:“怎么,这是打算跟小爷混了?拿这么多银子来投诚?”</p>
“是!是!”程从贤又瞟了阿萝一眼,脸上更加诚意满满,“不成敬意,我爹说了,您要用多少,只管开口就是。”</p>
“什么话,小爷我还能图你这点银子了?!”沈惜月不动声色地合上锦盒,斜了他一眼。</p>
程从贤这会儿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在沈惜月这受过多大的委屈。</p>
他笑呵呵的:“当然不是了!珣哥你别生气,都怪我不会说话得罪了你,哎呀,我跟你直说了吧,我爹说,他做的生意今年大丰收,不缺银子,新货过几日就靠岸了……”</p>
沈惜月挑着眉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真的假的?什么生意这么赚钱?”</p>
程从贤是个没心眼的,但是家里的事他也不上心,挠挠头:“好像说是什么阿芙蓉膏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跟一个姑娘家生意!”</p>
沈惜月微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p>
怪不得,前世的程宿能成为曜王的钱袋子,赚银子比吃饭睡觉都要再简单,原来做的是这要人性命的烟土生意!</p>
堂堂一个府尹,竟能被顾芷兰说动,做起这为祸百姓的生意,真是讽刺极了。</p>
如今既然被她撞到了,这货船还想靠岸?</p>
做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