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倚靠着，莫道望向模拟天空，秦怀诗也看着天。</p>

这是此前从未有人类踏足过的距离与空间。</p>

换算成千米，大概是一千二百亿公里，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对于距离的概念。</p>

而这里，距离离开太阳系的最后一道屏障，</p>

奥尔特星云内层的边缘，都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p>

同时，这里距离莫道这一世的终点，也已经不远了。</p>

“我们去外层看看吧，怀诗。”</p>

在这儿小花园里，安静着坐了一阵，</p>

莫道重新对秦怀诗说道，</p>

秦怀诗望向莫道，</p>

这个时候，莫道的身体状态其实显然不太适合去到飞船的外层，</p>

外层没有内层的模拟重力，对于此刻衰老的莫道来说，不一定能够承受这种变化。</p>

不过秦怀诗没有拒绝莫道的想法，</p>

只是点了点头。</p>

……</p>

在智能机器人的帮助下，</p>

两人换上了舱外服，</p>

去往的地方，实际上就是星辰号内外两层的夹层。</p>

在外层的特定位置，预留了一个较大的舷窗。</p>

莫道两人，也就停在了这舷窗跟前。</p>

透过舷窗，实际上能够看到的东西，是相当枯燥而幽暗的。</p>

一些极其遥远的星体，即便能够肉眼看到，</p>

但也会因为太过遥远，在几个月，乃至整个航行的过程中，都会发生太多可以直接肉眼感知到的变化。</p>

而近一些的地方，</p>

在这儿穿过了柯伊伯带之后的这片星空的航行中，大多数时候都是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宇宙本身。</p>

这样的景象能够让人很清晰而具象的感受到，这艘星辰号的渺小，如同浮尘。</p>

同时，大多数时候，</p>

飞船位置的变化，其实也只能通过那不断增长的，象征着距离的数字来体现。</p>

与秦怀诗互相倚靠着，望着舷窗外的景象，莫道难得有些出神。</p>

“怀诗。”</p>

“嗯？怎么了。”</p>

对于这一世，无法实现最终的远航目标，</p>

莫道很久之前，就已经有预期，</p>

对于这一世仅仅走在这里，他也并没有那么的遗憾。</p>

望着眼前，似乎和舷窗外景象重叠在一起的，越来越少而始终不会停下的倒计时，</p>

莫道还是再喊了他的秦怀诗姑娘一声，</p>

隔着舱外服，秦怀诗握紧了莫道的手，</p>

通过舱内通讯，温声应了莫道一声，让莫道能够感受到她一直就都在他身边。</p>

莫道没有回话，</p>

只是呼吸声愈加急促，但意识却像是越加抽离，感觉不到太多心口的剧烈起伏，</p>

舱外服自带的体征监测仪器，发出了报警，只是被莫道直接关闭了。</p>

“……怀诗，我可能就只能到这儿了。”</p>

莫道眼前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十’。</p>

“没有关系，我们已经走得足够远了。现在这里，是从前从来没有人到过的地方。”</p>

“要是累了，就休息吧。”</p>

秦怀诗姑娘转过身来，支撑住了莫道的身躯，</p>

即便是在无重力的环境下，莫道愈加重新开始发重的身躯，也像是有些立不住了。</p>

“怀诗……”</p>

莫道与他的秦怀诗姑娘互相拥抱着，互相支撑着。</p>

胸口起伏的愈加厉害，意识都已经渐有些模糊了。</p>

这时候，</p>

眼前的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三。</p>

“嗯，我一直都在。”</p>

这一世，莫道虽然没有实现最终远航的目标，</p>

但遗憾并没有那么多。</p>

最多的，可能是这一世陪伴秦怀诗姑娘的时间，相比于前一世又少了许多。</p>

眼前的倒计时，</p>

在这时候，已经只剩下一。</p>

“怀诗，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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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