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拉轻轻瞄了眼苏鸿远去的背影，他一身黑色的长礼服在黑夜中，几欲也天幕融为一体。

他的双目血红，轻轻凝视着修斯。

“这是你第一次擅作主张。”

修斯咬牙：“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胆敢将您的名字，放在那些肮脏不堪的流言中。”

兰德拉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重新看向远处那个身影。

垂着头，似乎非常沮丧的样子。

“肮脏不堪么……”

他轻轻笑了笑，嘴角露出尖锐的犬齿。

修斯跪地：“主人，若我的做法令你产生了不满，请您责罚，但修斯认为阻挡那个人类，是对主人的尊重。”

兰德拉默然。

随即他轻笑着摇了摇头。

“修斯，等你像我一样，活了数百年，见证了战火燃起又熄灭，流亡的人摇身成为贵族，又缓缓归于落魄……

你就会知道，他看着我的眼神中的神采，是多么珍贵的一种感情。”

修斯愣了。

“主人，您说，感情？”

兰德拉轻呵了一声：“是啊，像纯酿一般甘醇的……感情。”

“那主人您……？”

修斯困惑地看向兰德拉，开始后悔自己是否做了令主人伤心的事。

不料兰德拉却摇了摇头。

“而我，只是有点饿了。”

修斯一振：“我立刻为主人准备新鲜的……”

“不用了。”兰德拉挥了挥手。

他意味深长地眯起眼，吸了一口空气中浅淡的气味，似乎便能聊以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