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风不对啊!
郑伯隅、崔偲、卢秋子三人满面困惑之色,说好的利用孔子赚钱呢?
郑伯隅茫然道:“那外面那些消息?”
韩艺叹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我们凤飞楼要演出关于孔圣人的话剧,这确实是真的,我们一直在排练,但是要说利用孔圣人赚钱,亦或者提高自己的名望,这绝对是子虚乌有。我们凤飞楼话剧的票一直都是一文钱,这从未改变过,而且我们北巷生意已经稳定了下来,说句不恰当的话,我演猴子的故事都比演孔圣人要赚钱的多。至于名望,如果这样就能够提高的话,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一点。
坦白说,在我决定筹划孔圣人的话剧时,我手下很多人都是反对的,因为他们都觉得这是无法盈利的,反而会引起非常大的反响,他们希望演关于猴子的故事,毕竟现在猴子的故事现在这么火,大家都爱听。我这么做,完全就是因为我个人推崇儒教,我希望可以借此去推广儒教,但是我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这可能也是我考虑不周,以至于让人给钻了空子。我其实方才已经决定不演孔圣人了,但是我怕出去解释会引发暴动,还望三位长辈帮我跟外面那些儒生说一声,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他们原谅我这一回。”
郑伯隅、崔偲、卢秋子不断的用眼神在交流。
现在的关键,不是侮辱不侮辱的问题了,而是儒、道、法、佛四教相争的现实了。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李唐王朝是将老子视为祖先,为了稳定自己的政权,不管实际怎么做,表面上必须要首推道家,李唐王朝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只是因为道家的思想在统治、治国、为官方面,还是有所欠缺,道家崇尚的无为而治,采用的柔性策略,但是李世民他是杀兄杀弟,夺来的皇位,怎么可能采取无为而治,肯定是要采取强权统治的,这方面儒家的思想其实是最适合的,可如果从道德上面来说,那又是完全对立的,因此李世民采取的是首推道家,包容万教的政策,一般来说,官员在执政期间,还是以儒家为主,退休之后就以道家为主,不同的思想满足不同的人生阶段。
但是不管怎么说,儒家思想在隋唐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隋朝崇尚佛教,唐朝崇尚道教,但其实佛教的势力也非常大,唐朝在这方面倒是很自由,李世民虽然有打压佛教的念头,但还是包容更多,长安的寺庙远比道观要多得多。
而山东士族那是纯种的儒学家族,他们坚持的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现在道家、佛教这么强势,儒教心里也紧张呀,害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所以他们听到韩艺提出利用话剧来推广儒教的策略,不禁眼中一亮,这是一个好办法呀,百姓看不懂论语,但是他们看得懂话剧呀。
他们来的时候,之所以这么愤怒,原因也是跟外面那些人一样,受到那些消息的影响,但是如今想想,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心里就在想,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借此抨击韩艺。
这就尴尬了。
三人其实都已经赞成韩艺的提议,但是谁也不想打自己的脸,用眼神让彼此去说。
韩艺完全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最终还是郑伯隅开口说道:“韩艺,如此看来,是我们误会你了,我们倒也没有想到,你原来这么崇尚儒家思想。咳咳,老夫认为你的想法非常不错,可谓是用心良苦呀,应该坚持下去。”
韩艺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不瞒三位,其实我只是想尽以绵薄之力,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外面这情况,我心里也很害怕,现在我自身都难保,万一有人借机对付我,那我是得不偿失,我不过就是田舍儿,外面那些儒生比我聪明几百倍,这儒家大事,我搬搬砖还差不多,如果这砖搬不动,那我不会勉强,不是少了我,儒家就不行了。”
崔偲摆摆手,道:“此言差矣呀!外面那些儒生也是误会你了,才会如此冲动,这事解释清楚就行了,你无须害怕,咱们儒生懂礼数,明是非,心怀仁善,是很好沟通的。”
韩艺叹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一个田舍儿去跟他们解释,他们不会听啊1
卢秋子笑呵呵道:“这简单,我们去帮你解释一下就行了。”
他们三人德高望重,在社会上拥有极高的名望,在儒家中,他们一句话,比皇帝的话还要好用一些。
这么上道,你们比你们的孙子要好忽悠多了。韩艺受宠若惊道:“这不好意思吧,我韩艺何德何能,岂敢劳烦三位长辈1
郑伯隅呵呵道:“无妨,无妨,你一个小子都在想着为儒家尽一份力,我们心中实在是羞愧,理应支持你。”
就在这时,茶五突然走了进来,道:“小艺哥,宋国公来了。”
我的老丈人!韩艺倏地起身,本想亲自去迎接,可又想方才他们三人来,自己也没有亲自去迎接,这么露骨的拍马屁也不太好,于是道:“快快有请。”
郑、卢、崔三人见了,不禁面面相觑,这还惊动了宋国公啊!
过得片刻,就见萧锐走了进来,可在他边上还跟着一位白眉僧人,约莫五十来岁,慈眉善目,满面沧桑,身着朴素的僧服。
萧锐入得大厅,忽见郑伯隅等人,哎呦一声,拱手道:“三位前辈也在啊1
萧锐好歹也是国公,见到他们三人,也得恭敬有礼,可见他们三人的威望。
郑伯隅抚须一笑,“宋国公别来无恙了。”目光忽然看到那位僧人,皆是一惊,急忙行佛礼,道:“大师,别来无恙了。”
那僧人回敬佛礼,“许久未见,三位施主兀自精神矍铄,真是可喜可贺。”
“大师过奖了。”
这三人也是毕恭毕敬。
靠!这僧人恁地牛X?韩艺暗自一惊,上前行礼道:“小子韩艺见过宋国公。”
萧锐好奇道:“韩艺,为何外面恁地多儒生?”
“这皆因一个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韩艺倒也没有细说,因为他知道萧锐对这事也不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