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霆又劝他，“祈宁以后还会跟着姨母烧新的杯子，她还会送你。而我...很难收到她送的礼物，我还在表现期。”</p>

叶西霆言辞恳切得让陆聿辰想骂娘又骂不出口。</p>

他静静地看着叶西霆，伸手点了点叶西霆，“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有点无耻在身上？”</p>

叶西霆抿了一口茶。</p>

他笑容恣意，接话回怼，“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小气？”</p>

陆聿辰摆了摆手，“让你拿走，你说吧！”</p>

叶西霆一杯茶进肚。</p>

他才缓缓开口，“证据在聿伯母的墓地里，这也是为什么她执意要在深城立个衣冠冢的原因所在。”</p>

陆聿辰的手紧紧地握住茶盏，手背上的青筋绷紧，纹路可见。</p>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他母亲聿雪病中后期，待他并不亲近甚至是冷漠。</p>

他叫她母亲，她不应，叫她妈妈，她不答。</p>

她遗嘱中要求遗体火化藏在瑞士，她是瑞士籍，深城只立衣冠冢供亲人悼念。</p>

这是她故意的安排还是到死都不愿意见他这个儿子，一直都是陆聿辰心中难以言说的隐痛。</p>

叶西霆看着缄默的陆聿辰，他目光落在清亮的茶汁上。</p>

他拍了拍陆聿辰的肩膀，“聿伯母的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是在为你考量。”</p>

垂头沉默的陆聿辰猛然抬头。</p>

“你说什么？”</p>

叶西霆将方文宜告诉他的原话复述给了陆聿辰，他看着矜贵无双的男人渐渐红了眼眶，那种百感交集的神色让人心酸莫名。</p>

半晌，陆聿辰才从哀伤的情绪里缓过来。</p>

他叹了口气，“你觉得你的原生家庭因为长辈错综复杂的关系而累及子女。而我...比你还惨，我能活着已然是上天眷顾了。”</p>

叶西霆知道陆聿辰在陆家不受待见，被绑架差点死了的事情。</p>

他在心中一直都钦佩陆聿辰夹缝求生，绝地反击的魄力与能力。</p>

“陆三儿，往前看吧！你现在有了我妹妹，你愿意的话，还可以有我这个大舅哥！你还有宋景年、季司深他们。将来祈宁会给你生儿育女，你的家人只会增多，不会减少，你说对吗？”</p>

“对！你说得对！”</p>

陆聿辰沉声压住要哽咽的声调。</p>

他长舒了一口气，“我要安排起坟开墓的事，我不想这件事冲撞了新年，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改日，我做东，再好好谢你！”</p>

叶西霆将手中茶盏的茶叶汁水淋了一下，拿出抽纸将茶盏擦干净，他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揣进兜里。</p>

“行，我先走了。你需要帮忙就跟我说。”</p>

陆聿辰起身送他。</p>

叶西霆走后，陆聿辰叫来了秦骁。</p>

他吩咐，“找个懂风水的先生选个时间把我母亲的墓室打开，陆炳言他们害我妈的证据就在里面。”</p>

秦骁怔然，“当年装殓时是叶夫人方文宜将聿夫人的衣物装进棺木，也就是说她有恩于聿夫人和您，那祈宁小姐对方文宜的怨恨岂不是....？”</p>

“岁岁答应不追究方文宜了，但她这辈子都不会认方文宜。”</p>

陆聿辰摩挲着手上的尾戒，语气断然，“不过，叶晖出院一定会与方文宜离婚，叶西霆也只会赡养她，她的晚年不是叶夫人，只是方文宜了。”</p>

最后，秦骁找人约定最近的开棺时间。</p>

祈宁则选好了年礼，她把单子拿给回家的陆聿辰看。</p>

陆聿辰看到叶西霆的名字.</p>

他轻笑，“别人的礼物都不错，叶西霆就没必要送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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