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尘虽然心头忧虑，但也知道担心无用，他还不如在这里珍惜仅剩的时间，如果这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至少他是快乐。</p>

两人都没有提死亡的话题，但显然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p>

身后触感明显，苏衍被他的大胆行为震惊了：“你干什么？这里有人，等会狱卒来收碗筷，会发现的！”</p>

耳朵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像平时那样镇定自若，又带着点逗弄的意味：“那你小声点。”</p>

“不行！”苏衍三两下摆脱了他的手臂，往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躲，动作激烈。</p>

他虽然做好了陪江亦尘死的准备，但人固有一死，他还不想社死。</p>

“你看着哪有地方躲呀？”</p>

牢房逼仄，空间本来就小，再加上两个人都长手长脚，也没什么可以躲闪的余地。</p>

江亦尘稍微挪动了一下，就立刻又把人控住了。</p>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哄诱的意味：“不用担心，这里很黑，他们看不见的。”</p>

苏衍当然知道这里黑，但是黑归黑，声音还是能传的出去的，更别说狱卒会经过，还会来把碗收走。</p>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p>

休想让他把脸丢遍大江南北。</p>

苏衍拒绝的无比坚定，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带，一手抓着领口，往墙角里缩。</p>

江亦尘也收回手，有些失落的坐在原地，看起来规矩了不少：“好吧。”</p>

苏衍觉得有些奇怪，这人真的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吗？怎么可能？平时他不都是死打烂缠的吗？</p>

难道是太难过了？</p>

罕见的，苏衍生出了几分心虚，他是不是太残忍了？</p>

但立刻，他就听到某人故作可怜的话。</p>

“本来想着即便命不久矣，你我也至少能再交流一下感情，没想到你已经开始嫌弃我这个将死之人了。”</p>

“没事，我不在乎，只希望你以后过的好好的，忘了我，娶个妻子，好好待她。”</p>

江亦尘叹着气：“希望你将来能过的好，即便没有我也一样。”</p>

话虽然情真意切，但听着怎么那么怪呢？</p>

罢了，他都是将死之人了，满足一下他也没什么吧。</p>

苏衍被说服了。</p>

既然不知道有没有明日，那就珍惜今日。</p>

“闭嘴！”</p>

打断了江亦尘自怨自艾的话，他抬手掀开江亦尘的衣服。</p>

“你最好…小声点。”苏衍把他的话还给他，随后满足了他的要求。</p>

江亦尘也没想到，这句调戏之语最后用到了自己头上，呼吸声顿时加重，手指忍不住抚上苏衍的长发。</p>

狱卒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异样，把碗拾取之后，随口嚷嚷了两句“老实点”，就跑到外面去和其他狱卒一块打牌了。</p>

他们这里平日没人检查，所以纪律松散的很，除非上头有消息说，某些大人物要来视察。</p>

闭着眼睛巡逻，自然也就没发现身后阴影里，两人挨得极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