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是沈家二女，沈雪的妹妹，也是他的表妹沈雨。

沈雪向来清冷，沈雨则活泼调皮。

过去沈雨让林牧很头疼，觉得还是沈雪省事成熟。

可如今，唯一让他感觉到温暖的，却是沈雨。

熟悉的声音，令沈雨心弦颤抖，本来喷火的双目，都随之缓和下来。

接着她神色一阵黯然，对两位护卫挥手道：“算了，这事与你们计较，根本没意义。”

说完，她眼眶发红，神色痛苦又愧疚，哽咽道：“表哥。”

林牧揉了揉她的脑袋：“带我去见外公，我想我需要和他认真谈谈。”

沈雨身躯一震，随后却是泪流满脸：“不，表哥，你赶紧走，离开这。”

“为何？”

林牧不解。

“祖父他要的，是你的命。”

沈雨颤声道。

“要我的命？”

林牧一愣，真的疑惑了。

就算沈家觉得他已是废物，会拖累沈家，断绝关系就行，没必要杀他吧？

双方又没有什么不同戴天之仇。

难道，这具身体父母会死亡，沈家也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林牧眼睛眯了起来。

“总之你快点走，远离沈家。”

沈雨道。

话音未落，一阵脚步声从府邸里传出。

“老爷。”

不少下人敬畏的声音响起。

沈雨面色一白：“表哥……”“沐雨。”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

一名气息深沉，面目威严的白发老者，出现在门口。

林牧眼神骤然幽深。

与以前面带温和的沈山不同，此刻的沈山，表情冷酷，扫向他的目光如同冰刀。

人，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难道以往十多万年的感情，都是伪装的？

“林牧，你行事顽劣，不堪造就，连白鹿峰都夺掉你的首席弟子之位，根本不配做我沈山的外孙。”

沈山眼神冰冷无情，缓缓说道。

林牧心神发寒，继而失笑。

沈山居然对他说这种话？

“祖父！”

沈雨悲愤不已，大声道：“你明知道表哥不是这种人，为何要这样对他？”

沈山面色一沉：“放肆，谁教你这么对自己祖父说话的？”

“我偏要说。”

沈雨对沈山显然极为失望，“表哥为人我很清楚，白鹿峰夺他首席弟子之位，只不过见姑姑和姑父陨落，在落井下石。

这种时候，我沈家不支持表哥，还这样做，难道不觉得无耻吗？”

“小孩子话，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丫头才多大，知道林牧真正是什么样的人？”

沈山板着脸训斥，又对林牧严厉道：“我警告你，速速离开沈家，不要消磨我对你的情分。”

“消磨情分？”

林牧目露讥讽。

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在沈山和沈雨之间应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