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个傻子。”

灵秀目光复杂，心中轻声道。

从最开始独自拖延剑痕子等十五名高手，再到九曲阵中与她联手镇杀剑痕子，以及现在，林牧可以说是三次将生死交托在她手中。

第一次，如果她不布置九曲阵，林牧下场堪忧；第二次，如果她不仅不帮林牧，反而突然在背后袭击林牧，林牧更惨；再包括现在，只要她选择离开，林牧失去她的生命力来源，同样要完蛋。

她真的觉得很奇怪，林牧为何这么信任她？

连续三次，将后背交给她，这样的人，实在傻透顶。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再次在内心道：“你相信我，我便相信你！”

从她出世以来，别人对她就只有敬畏，从来没有人敢信任她。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信任。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不忍舍弃。

黑暗中。

林牧的意识，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

极死符的反噬，他并非不能化解，只要及时吞噬足够的生命力，就能缓解。

但是，被极死符反噬后，他却无暇去吞噬生命力，先是一路逃亡，再施展画魂术，变成一棵树。

最初三天多时间，他不敢解除画魂术，因为一旦解除，随时都可能被苻坚他们识破。

正因此，他错过了最佳对抗反噬的时间。

到了后面，反噬太深，他意识已陷入迷糊，来不及吞噬生命力了。

至今意识没有彻底灭亡，都是他的强大意志在支撑。

正当他意识沉沦在无边黑暗之中时，一道道浓郁的生命力，注入他体内。

他的潜能意识，本能抓住这机会，运转北冥绝，去吸收那些生命力。

十分钟后，他不知吸收了多少生命力，抵消了近两成的极死符反噬之力。

上次极死符反噬，他吸收的生命力差不多，上次是完全化解，这次只化解两成，可见这次的反噬之力，比上次恐怖得多。

尽管还有八成多反噬之力没化解，但林牧的意识，已能勉强恢复清醒。

意识一醒来，他便很好奇，他吸收的这股生命力究竟从何而来。

睁开眼，他顿时看到一只奄奄一息的麻雀。

心中猛地一惊，他急忙停止吸收生命力。

“灵秀？”

他吃惊的看着灵秀。

事实上，他敢将后背交给灵秀，并不是他真的有多信任灵秀，更多原因，是他有通心绝，或多或少能捕捉到灵秀的一些念头。

在捕捉到的那些念头中，他察觉到灵秀对他没有恶意，也没有欺骗他的想法，所以才敢放心的与灵秀并肩作战。

即便这样，他也怎么都没想到，灵秀会为了他做出如此牺牲，将她的生命力供他吸收。

看到眼前羽毛脱落，目中光泽黯然的麻雀，林牧几乎都怀疑这不是灵秀。

“你……相信我，我……我便……相信你……”

灵秀意识似乎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发出轻微的叽叽声。

不过这画魂术是林牧施展的，林牧自然能听懂她的话，情绪顿时变得复杂。

你相信我，我便相信你？

自从见到灵秀后，他没少打听灵秀的资料，毕竟这是少数让他感受到威胁的人。

所有资料中，这灵秀都与善良无关。

这是个表面温柔慈悲，实际上心狠手辣的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