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宁琢磨了一番，“派人去查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果陛下真的如你猜测的那般，只为泄愤，咱们这么查，事后会不会有麻烦？万一撞破了真相，陛下恼羞成怒……”</p>

“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真要撞破了真相，他会恼羞成怒，但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p>

“针对谁？”</p>

“当然是隔壁锦衣卫。如果那个玄祖茂公的坟墓真的被人盗挖，这事八九不离十，肯定跟锦衣卫有关。锦衣卫办事不牢，被查出了蛛丝马迹，嘿嘿，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轮不到刑部。”</p>

孙道宁可没有对方那么乐观，“但愿像你说的，轮不到刑部背锅。事不宜迟，今日就安排人出京城，即刻南下寻求真相。此事得秘密进行。”</p>

“就以放假探亲顺便办案的名义。”陈观楼出主意。</p>

孙道宁摇摇头，“反过来，得是南下办案顺便探亲的名义。正好南山侯府祖坟的隔壁州府有一桩案子递解到刑部，现成的理由。”</p>

嘿嘿！</p>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默契。</p>

剩下的事情，轮不到陈观楼操心，他可以安心过年。</p>

这个年过得太忙太累，每天就跟赶场似的，吃完东家吃西家。若非酒量好，这个年，非得喝死他不可。</p>

转眼，过完了正月初七。</p>

南下查案的六扇门番子，报信的人回来了。</p>

南山侯府的祖坟，果然有被盗掘的痕迹。玄祖茂公的墓室，他们冒昧下去瞧了眼，差不多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些破烂的瓦罐，散落的铜钱。但凡有个文字记录的玩意都没剩下。</p>

得！</p>

陈观楼的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又一次得到了验证。</p>

他的大开脑洞，开得真准。</p>

说被盗掘，果然被盗掘。</p>

孙道宁都无语了，“怎么偏偏就被你给猜中了。”</p>

“什么叫猜！我这是有理有据的推测，是最强大脑，是头脑风暴。是将所有不可能排除，剩下那个就算不可思议，也有极大可能是真的。生活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无缘无故，没有因果。但是，这种查了几百年，一直追查一直追查的事情，突然有了新的动静，按照逻辑，必定是有了新的线索。照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偏偏又牵连到南山侯府。我们都知道，这一代南山侯没啥本事，也没有秘密。那么问题必定出在他家祖上。”</p>

陈观楼十分嘚瑟。</p>

他也没想到，他根据上辈子看过的悬疑小说，各种悬疑影视剧的启发，大胆假设，竟然是真的。</p>

这年头的人做事，真是毫无创意！</p>

不过，这也算是殊途同归。</p>

因为，他一直在搜罗土夫子，挖坟掘墓找线索。</p>

人家锦衣卫，却早早的走在他前面，不知道撅了多少古墓。</p>

哎，迟了一步，怕是连口汤都没得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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